江揚瞬間像是被點燃了什麼,周身充斥著暴怒,鉗製著紀容與下巴的手指用力,要把他骨頭都掰斷一般。
淚水從紀容與眼眶落下來,從眼角一路滑落到下巴,那雙眼睛被燈光淺淺折射出萬千細碎的光。
江揚忽然湊近,將他下巴上的淚水吮去了,他眸色微微加深。
“看來我若是不做些什麼,你就不能記住我了。”
唧唧麵色滄桑:“憨憨,你變了。”
還我之前的江揚,之前的江揚哪裏去了?
紀容與被他一把推倒到地上,頭磕在地麵上,他發出一聲低呼,痛的眼前一黑。
但男人似乎絲毫沒聽到一般,居高臨下籠罩下來,眸子微微加深了,將他的手腕拉高到頭頂,江揚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條繩子,像是變魔術一般,纏繞在紀容與手腕上,直接綁在了桌腿上。
紀容與:“”
江揚一隻腿死死抵住紀容與的腿不讓他逃走,粗暴撕了他的衣服。紀容與周身一涼,貼著地麵,他身體重重顫了一下。男人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以及占有,格外的暴力。
紀容與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放過的,他像是漂泊在海上的一艘破船,浮浮沉沉的,神智有些不清楚,隻清楚記得加諸在身上的疼痛,他痛的微微挺起腰,像是一張拉滿的弓,顫栗著。
身後的男人似乎格外喜歡他這副模樣,唇角噙著一絲笑,指尖撫過他身上的痕跡,像是在欣賞一幅畫作。
細碎的鎖鏈的聲響在耳邊響起,紀容與勉強掀開眼睛,男人將他抱起來,抱進浴室,水衝刷在身上,有血色順著水流一隻流到地上,細碎的小傷口被熱水一衝,紀容與像是被燙熟的蝦子,整個人蜷縮了一下。
江揚卻好像很欣賞他這副痛苦的模樣一般,唇角噙著笑,指尖從他身上掠過,“真漂亮。”
浴室裏的水蒸氣升騰上來,模糊了紀容與的眼睛。
他更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被男人放過,又是什麼時候被放到床上,掙紮間睡著了。
紀容與醒來的時候,宿舍裏已經沒人了。
窗外刺眼的陽光透進來,刺了一下紀容與的眼睛,他微微眯起眼睛,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打算從床上坐起來,剛一動,紀容與痛呼一聲,又彈回了床上。
操。
渾身上下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一般疼痛難忍。
躺在床上,紀容與抬起手擋住眼睛,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回憶,那回憶有些斑駁了,能記起來的就是深深印在腦海裏的痛感。
他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套上上衣,光著兩條腿檢查自己身上的傷痕,有細細的劃痕,指痕,以及繩子勒出來的痕跡,倒也不算是太糟糕,估計養一星期,這些痕跡能褪下去。
手腕被綁了整整一夜,勒痕尤其明顯。
紀容與找了一圈能掩蓋手腕上痕跡的東西,他略微思考一瞬,蹲下去打開最後一層的抽屜。
宿舍門忽然開了。
江揚提著手裏的東西,楞在原地。
少年就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袖,蹲在地上,愈發顯得延伸出來的兩條腿又細又白,帶著一種又純又欲的欲色,像是開的正好又沾染著露水的香檳玫瑰,有著獨特的香氣,又如同名字,令人熏熏欲醉。
江揚視線落下去,被紀容與腿上斑駁的傷痕灼了一下眼睛。
他飛快將門關上,隔絕了走廊裏的視線,與紀容與飛快抬起來的警惕的眼神對視。
江揚嗓音忽然就幹澀起來,他走近一步,“紀”
紀容與嗓子也啞了,“別過來。”
江揚頓在原地,望向紀容與。
紀容與起身,抬腳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他垂下眼睫,拿出從抽屜裏找出來的表戴在手腕上,嚴絲合縫遮住手腕上的勒痕,兩條腿隨意交疊著,腿上的痕跡青紫斑駁,曖昧又晃眼,微微動作間隱約露出隱藏在其中的暗色。
睫毛將他眼底的神色蓋住,顯得愈發慵懶。
紀容與忽然抬頭,撩起眼皮,光芒流轉,眼底神色攝人心魄。
他抬起下巴,“你過來想做什麼?再把我綁在桌腿邊,用小刻刀在我身上劃出劃痕?鞭打我?蹂躪我?再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江揚一下子就失了聲,他怔怔站在原地,眼尾垂下去,細碎發絲遮住眼睛,並未遮住眼尾那抹微紅,像是隻無家可歸的犬。 江揚垂著頭,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
“對不起”江揚語氣顯得很頹廢,沒有抬頭正視紀容與身上的傷口。
“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紀容與忽然笑了下,他將交疊的雙腿放下去,在桌沿晃了晃,白得晃眼,腳腕瘦削,現在腳腕也多了兩道鮮紅的勒痕,曖昧又淫 糜。
“我不知道他他對你做的這麼過分。”
江揚把手裏買好的早餐放在桌上,聲音低下去。
“他?”紀容與掀起眼皮,一瞬間抓住了事情的重點,“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