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祈音從與西山院家交好的政客家裏出來。
坐進車裏後, 她緊繃的麵部表情緩解不少,同時也鬆了口氣。
和政客們打交道還真是麻煩啊……多數都是一群頑固又死板的家夥。
好在他們出手大方。
祈音算了算,這一年裏, 西山院家的業務已經擴大了不少了。隨著家族漸漸強大起來,從前在暗地裏欺壓西山院家的十一家族也不得不開始收斂, 偶爾在的場家族的集會上遇見時, 還會擺起笑臉相待。
人類真是勢利的生物,但這樣也好, 也倒省去她不少麻煩。
這一年裏, 祈音一直代表著西山院家與的場家合作。
當然, 也僅僅是合作。
沒人知道她與的場靜司正在交往的消息,雖說作為的場一族“合作夥伴”的身份有給予她便利,當真正讓當初已經沒落了的西山院家強大起來的,還是她自己。
以及家中所有對西山院一家不離不棄的族人。
如今的除妖界裏, 的場一門依舊獨大, 可表麵上再怎樣風平浪靜,暗中卻依舊波濤洶湧。
反的場派依舊存在,其中還有當初背叛的場一族, 離家而去的的場靜司的姐姐。
祈音經常會看見的場靜司一個人坐在書房的軟榻上眺望窗外發呆,他看上去有些疲憊,可每當察覺到她的目光時, 都會柔和地朝她看過來,唇邊帶著笑, 一副精神的模樣。
今天, 祈音是以西山院家主的身份來到的場家的。
她在書房裏與的場靜司麵對麵商談完家族之間合作上的事情,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旁人後走到他身邊。
“靜司。”
她改變了剛才交談生意時, 客氣叫他‘的場先生’的稱呼。
這便意味著,現在交談的人不是西山院和的場,而是祈音和靜司了。
書桌後的的場靜司笑著將她拉進了懷裏,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輕輕咬著她小
巧的耳朵。
祈音被他咬得難受,泛紅著臉,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他,嚴肅道:“別鬧,有事跟你說呢。”
“事情剛才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他含笑注視她著,順勢站了起來,抱著她走到書房內用來歇息的軟榻上。
祈音趕忙看了一眼軟榻邊上的窗戶——還好,是關著的。
“就不能等我先說完嗎?”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愉悅地勾起唇角,笑著回答道:“不行哦。”
的場俯身。
祈音被他壓在身下,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回應他的吻。
良久後,兩人交纏的唇舌分開。她以為這就差不多完事了,哪知他居然在她耳邊,故意低著嗓音誘惑道:“想要繼續下去嗎?”
祈音:“…………”
祈音麵無表情地將他推開,坐起身來。
的場略顯遺憾地笑了,“看來是不想呢。”
祈音瞪他:“都說了有事要跟你說了!”
的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單手撐著下巴,笑著詢問:“好吧。是什麼事?”
祈音瞧他還是一副散漫的樣子,鼓起腮幫子說:“我昨天見到名取了。”
的場微微挑眉:“哦?你們關係還真是好呢。”
“…………是偶然遇見的。而且為什麼關係會不好啊?我比你會說話多了。”
祈音吐槽完他後問:“名取說他前陣子遇見你了,是真的嗎?”
“前陣子……是指我去處理那個背叛了的場一族的除妖師的時候嗎?”
的場靜司回想了一下,笑著回答,“嗯,是遇見他了。不僅如此,他身邊還帶了一個很有趣的家夥,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叫做夏目貴誌。”
“就是他!”
祈音有些激動地說,“沒記錯的話,一年前我在東京遇見的那個孩子,也叫這個名字。”
“誒……” 的場詫異了一瞬,笑容加深,“這樣啊,怪不得你當時想將他收入門下,他妖力的確很強呢—
—一拳就擊倒了我的式神,從我那裏逃走了。”
“……原來如此,所以名取才跟我抱怨,說你太粗魯了,嚇著了他的朋友。”
“哈哈哈,我明明也沒做什麼。”
祈音懷疑地看向自家一向不擇手段的男友,她怎麼就不信呢。
她幹咳兩聲:“算了,不說這個。總之,那人的確是叫夏目貴誌對吧?”
的場頷首:“是七瀨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