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豈不是可惜?原道小姐人長得漂亮,在除妖界地位也高,是的場家完美的聯姻對象,別讓人家久等了。]
[……是麼,原來是你這樣想的啊。我知道了。]
一直低著氣壓的的場靜司聽聞她的話後,鬆開了她的手,無奈笑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祈音妹妹這些年來,果然一直很討厭他。
原道家和椎名家的聯姻邀請都被的場靜司駁回,他每日忙碌在工作上,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無所謂的事。
自從他繼承家主之位後,那隻覬覦的場家主右眼的妖怪以每月一次的頻率襲擊他,的場靜司並不會擔憂,他有良好的應對措施,每次都很成功的防住了妖怪的偷襲。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那隻妖怪采用了沒人想到的方式。
它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化身成了祈音的模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的場大宅。
的場靜司聽家仆通報說祈音在他的院子裏等他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在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祈音一直沒有和他聯係過。
或許以後也不會再聯係。
他在得到通報後急忙趕回了院子,一身和服的祈音正背對著他,站在一棵落完了葉子的銀杏前等待。
的場當然是有察覺到那麼一絲不對勁的——
但見到祈音的喜悅蓋過了這份警惕,他走上前去溫柔詢問她怎麼來了,在她轉過頭的瞬間,才發現這個祈音並沒有右眼。
的場反應迅速,瞬間後退一步。
可還是晚了,雖然沒讓奪取他右眼的妖怪得逞,卻也還是遭受到了嚴重的傷。
右臉上傳來鑽心的刺痛,的場那一刻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把妖怪殺死,但他沒有。
——他的眼球還在,妖怪還會繼續覬覦下去,隻要這份畸形的羈絆存在,的場一族才能得到力量。
麵前是想要殺死的妖怪,但他卻不能殺死它,反而放它走了。
妖怪逃離後,的場靜司回到了臥房裏,安靜地任族裏的醫生為他縫針。
右臉上的傷口很深,說不痛自
然是假的,但他卻連一聲都沒有吭。
是他失誤了,竟然會把妖怪誤認成祈音妹妹,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都分不清她了?
……或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吧。
的場閉著眼安靜的等待醫生上藥,順便閉目養神,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小小的插曲罷了,等明天來臨後,他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
但意外的是,祈音居然來了。
她似乎是跑來的,額前的劉海被汗水稍稍浸濕,胸口微微起伏。
這次不會認錯了,的場吩咐族裏的醫生離開,在隻剩下他們兩人的臥室裏,笑著調侃道:[我沒想到,祈音妹妹居然會過來。不是在躲我嗎?]
祈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手裏拿著棉簽,道:[廢話少說,先處理傷口吧。]
她讓他低頭,的場照做。
她讓他靠近,的場照做。
碘伏擦在受傷的皮膚上,明明應該燙得發痛,的場卻渾然不覺得。
她一邊為他上藥一邊罵他:[居然連我和妖怪都分辨不出來,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啊,還真是跟沒長眼睛一樣……]
閉著眼睛的的場察覺到了什麼,詫異地睜開了左眼。
映入眼簾的,是她緊咬著嘴唇,一邊認真為他上藥,一邊淚流滿麵的模樣。
的場靜司的瞳孔微微放大,抬手替她將眼角的淚珠抹幹,打趣她,安慰她。
……真是可愛呢。
……原來她還是會在意他的啊。
的場一直注視著她。
祈音被他盯得不自在,忍不住問:[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的場笑:[祈音妹妹就在我麵前,我不看你,難道去看原道家的人嗎?]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祈音。她猶豫了片刻後,小聲開口:[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事?]
她有些急了:[別裝傻,就聯姻的事!]
……聯姻?
的場了然,很簡單地將他對原道家僭越的懲罰講了出來。
最後,還意味深長地對她道:[就算是我,也是想和真正喜歡的人結婚的。]
祈音顯然不信。
的場歎了
口氣,看著眼前的人,緩緩開口:[我以為,我一直表現得很明顯。]
祈音握緊了手,語氣複雜:[是很明顯,演得很明顯,至於心裏究竟怎麼想的,你自己清楚。]
的場微微一愣,蹙眉思考她話裏的意思,祈音卻已經站起了什麼,準備離開。
的場抬頭,問她以後還會不會和他保持距離,祈音說會。
他問她理由,祈音說因為他們都不小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時時刻刻在一起了。他會成家,她也會成家,總不能讓別人說閑話。
[成家啊……和誰,源輝嗎?還是說,名取?你最近和他挺近的呢。]
的場淩厲地看著她,口吻玩味。
[誰知道呢,總不會是你。] 祈音的眼神移到一邊。
[……也對,總不會是的場呢。]
的場靜司自嘲地說完這句話後,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低頭仔細凝視她的表情。
祈音臉上自然是對他的抗拒和不喜。
但那雙剛剛才為他哭過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怎麼就沒發覺呢。
他的祈音妹妹,一直是個不會說謊的騙子。可笑的是,他卻差點被她騙過去了。
[……一直以來,好像是我搞錯了。]
他自嘲完後,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最後賭了一把,俯身吻上她的唇。
比棉花糖還要柔軟,比糖果還香甜,忍耐了十幾年的情意,在這一刻通過交纏在一起的唇齒傳達給了她。
祈音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接受,到迎合,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的場從她的回應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更是加深了這個遲來的吻。
良久後,的場靜司終於鬆開了她,她臉上緋紅一片,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又嬌又怒地瞪著他,一副[你怎麼敢]的表情。
的場靜司笑了,俯下身再次湊到她的耳邊,在她通紅的耳垂旁,輕聲道:[或許,你可以放下那些多餘戒心,試著相信我一次。]
兩人相遇相識相知整整十三年。
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