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掙錢的活計徐氏自然樂意,兩人約定明日徐氏過去幫忙打柴後,古月瑤便帶著婉君從平嶺村另一頭通往古家方向的小路離去,這回後邊兒就沒有跟著的尾巴了。
“你說這古家可真是闊綽得很,連打柴都花錢叫人來做1送古家人離開後,徐氏從外頭進來,忍不住咂舌道:“那古家的姑娘生得也好,也不知道要嫁個啥樣的才配得起。我瞧著她家裏就這麼一個閨女兒,沒準以後要招上門女婿哩,當家的你說呢?”
坐在正房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張裏正頭也不抬地應道:“你管人家那麼多做啥?難不成招上門女婿你叫三兒去不成?”
張裏正口中的三兒便是方才跟著夫妻倆去相看回來的小兒子,張裏正夫妻共有三兒二女,三個大的已經成家,如今就剩三兒子跟小女兒還沒定下來。
“你這叫啥話?咱家又不是養不起三兒,哪有當爹的想叫自己兒子去給人當上門女婿的?”徐氏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己當家的,她這是說八卦閑話,這人咋一點都不會接茬的?
張裏正早就習慣自家婆娘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隨手在牆上磕了下煙杆子,然後站起來背著手往外頭走:“我懶得跟你白話,我到村裏轉轉去。”
“我還懶得跟你白話呢1徐氏叉著腰沒好氣地回罵一句,轉頭又罵了在廚房門口做事的倆兒媳婦:“一天天跟個木頭似的,啥也做不利索!我這回來半天也不知道倒完熱水來1
倆兒媳婦早已習慣婆母被公公氣著就拿她們說幾句撒氣的脾性,也不頂嘴,老大兒媳婦連忙進廚房倒了碗水出來:“娘喝水。”
徐氏是個急脾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喝完水鬆快些臉色也好看不少,將碗遞給大兒媳,擺手嫌棄道:“該幹嘛幹嘛去,籠子裏的雞可別餓著,多打些草回來喂飽,等大了才好下蛋。”
“早上我跟老二家的已經打了一擔子豬草回來,雞跟豬都已喂了的。”張家大兒媳為人老實,做事也勤懇,婆母問啥她便答啥。
徐氏滿意地點點頭,又交代兩人看好家裏,自己則挎著小半籃還沒搓完的玉米粒兒往村裏找人嘮嗑去了。
古月瑤與婉君兩人從平嶺村小路離開,如今是早春二月,路邊都還是些枯草枯樹,又還沒到蛇蟲鼠蟻活躍的季節,小路還算好走,不過半刻鍾就回到家了。
將買回來的食材都交給翠翠打理,古月瑤直奔正房去找古太太,今日被人跟蹤的事兒可大可小,如今一大家子沒幾個有戰鬥力的,她不敢不重視。
“你是說有人跟蹤你們,還一直跟到了村口?”古太太聽完女兒的話,嚇得雙眼緊緊眯起,目光尖銳而謹慎,上下打量女兒:“可有受傷?”
古月瑤搖搖頭道沒有:“他們跟得太明顯,我與婉君姨娘先往平嶺村去,再從那邊回來的,應該暫時還不知道咱們家在哪兒。隻是此事也經不起打聽,那三人隻是跟在我們後邊,是何目的也不還不清楚。”
古太太眉頭緊蹙,沉聲道:“不管是何目的,目前能肯定的是這些人絕對是來者不善。”若來者是善,就不會悄摸跟在女兒後邊那麼久,再者古家原來生意上的對手也不少,有些個人品低下的這會兒想再來踩一腳她們也並非不可能。
如今的古家人對定安洲中那些曾經的對手而言,不過是隻苟延殘喘的螻蟻,那些人隻要稍稍動一動手指,就足以叫古家分崩離析。正是明白這點,古太太的內心才無比緊張焦灼。
苦苦思索的古月瑤沒由來地靈光一現,抬頭望向古太太,試探著問到:“娘親以為,會不會是,李依依?亦或是張家?”
道理很簡單,古家落敗已是半年前的事兒,真有想搞她們的人早在古家敗時就可以順手踩一腳,哪裏需要拖到半年後的今日?唯一可能的就是李依依,或者張家怕古月瑤把張文嘉在與古家還有婚約時就與李依依無媒苟合一事曝出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古家女眷拐了賣了,亦或者殺了。
古月瑤能想到的事兒,古太太自然也能想到。坐在炕上的古太太眼眸微垂,道:“十有八九是李依依,若是張家出手,絕不會漏出這麼大的馬腳叫你發現。明日我叫婉君進城找王氏母子過來,她家兒子在城裏混了那麼久,應當能幫忙打聽到些消息。這兩日你就在家歇會兒,先別進城了。”
古月瑤明白母親的意思,點頭應好。
事兒雖然商議得差不多,可母女倆麵色都有些凝重,這事兒怕是不易善了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