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舒確認和聞·金手指·昭綁定在一起後,心中懸了大半日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對這位文中最神秘人物生出幾分興趣,“咱倆以後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晚輩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當見麵禮……仙長這身衣裳舊了,不如脫下來,晚輩送你一身新的?”

說著,他食指勾住聞昭身上血跡斑斑的大氅,就要去解胸前的結。

聞昭沒料到這人如此大膽孟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溫玉舒手抓空了,見他謹慎防備模樣,像個被惡少當街調戲的小姑娘,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聞昭道:“你笑什麼笑。”

溫玉舒靠在鐵籠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敢說,說了你又要生氣讓我滾。”

聞昭回想片刻,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驀地起了幾分紅:“你找死1

那兜帽下,隻露出了一點下巴尖,溫玉舒見那一點下巴上染了紅,知道聞昭猜到了,當下往後退了好幾步,忍住笑:“我可什麼都沒說,別把你腦子裏想的那些齷齪事強按在我頭上。”

聞昭手上微動,溫玉舒忙道:“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仙長冷靜一下,我先出去一會再回來。”

聞昭揮出一道金光,眼看就要斬到溫玉舒腦袋上,下一瞬,溫玉舒憑空消失了。

靈犀石裏又恢複成以往的模樣,遍地屍骨,安靜至極。

聞昭默默注視溫玉舒消失的地方,不知過了多久,拖動著沉重的大鐵鏈,靠著鐵籠緩緩坐下,一如往昔。

火堆還沒熄,但楊霽和奚璃撿的幹柴已經燒沒了,溫玉舒仰天長歎,正準備去樹林裏撿些回來,就見一隻小白狐拖著根枯枝往寒潭邊走。

那枯枝很重,小白狐原本低著頭使出奶的勁兒拖,鼻尖忽然動了動,吐出枯枝,抬頭四處張望,見到溫玉舒後,尖叫一聲飛奔而來,順著腿脖子躥到他肩膀上,在他臉上亂舔一番。

溫玉舒被舔了一臉口水,使勁扒拉下熱情得過了頭的小白狐,抱在懷裏順毛,道,“你真厲害,把他們引走了。”

小白狐裏在他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肚皮朝天,嗲嗲的嚶嚶一番。

溫玉舒連蒙帶猜懂了大半,在小白狐腦門上親了一口,道:“好啦,別撒嬌啦,我保證以後不把你送人了。”

小白狐這才安生了,順著腿滑下來,跑到枯枝邊,繼續拖枯枝。

溫玉舒慢慢走過去,一人一狐把枯枝運到火堆邊。雖然和聞昭結契後,身上病痛都轉移到他那邊,但是重傷帶來的虛弱感是沒法轉移的,溫玉舒也怕這幅小身板還沒走出萬窟山就光榮掉,把火堆添旺後,簡單鋪了個枯草地鋪,躺上去準備歇一覺。

小白狐鑽進他懷裏,大尾巴蓋在他身上,兩顆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望著他。溫玉舒想起家裏的大白貓,也喜歡這樣挨著他睡。

他順著小白狐的背毛,輕聲道:“小家夥,以後就跟著我吧,帶你吃香的喝辣的……白如雲,美如玉,啼如嬰——雲瓔,跟著我姓,叫溫雲瓔可好?”

“嚶嚶嚶1

“快睡吧,明兒個還得趕路。”

不知是不是傷得太重,勞神過度,溫玉舒一閉眼便睡死過去,次日是被曬醒的。

火堆已經熄了,雲瓔腦袋搭在前腿上,趴在一邊打盹,見他醒了,忙湊過來撒嬌打滾,溫玉舒順毛擼了會,雲瓔才起來,把一早采來放在旁邊的果子叼到他手上。

溫玉舒生平第一次被“投喂”,感動得差點沒舍得吃那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