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荒郊野外,破廟野火,孤身女子。
牆角出傳來牙齒打顫的聲音。
溫玉舒不動聲色,仍舊隻專心看著手上的烤餅,背後的一股涼意漸漸逼近,一雙濕噠噠的手搭在肩膀兩側,甜膩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子好生無情,小女子又不貪圖公子妻室之位,隻是路途寂寞,見公子俊俏模樣,想和公子搭個伴,消遣漫漫長夜……”
溫玉舒強忍住往外翻湧的雞皮疙瘩,鎮定自若道:“姑娘盛情,在下卻之不恭,隻好從了。回頭我那悍妻趕來,姑娘可得給我做主。”
“公子怎麼不和夫人一同出行?”那女子貼在溫玉舒背後,素手撫上溫玉舒胸膛。
“還不是怪一路上的野花美豔多情,在下亂花漸欲迷了眼,被夫人爆錘一頓,這才狼狽出逃,不過算時間,夫人也要追上來了——說來慚愧,在下從來沒在夫人手底下跑脫過。”
溫玉舒笑眯眯道:“姑娘,春宵苦短,不如咱們早些安眠,一來姑娘身後有追兵,二來再下也不是自由身,眼下條件雖然簡陋的些,你我二人情深意切便也足夠了。”
背後的女子微微一頓,直起身瞟了縮在牆角的爺孫幾人,輕聲細語道:“洞房花燭夜,這破廟連點紅綢子都沒——”
溫玉舒笑道:“這還不簡單,恰好車上有幾匹白布,把那幾個行商殺了,用血染染不就成了?”
話音未落,牆角幾人已經普通跪下。
“公子長得俊俏文弱,這心啊,卻不是一般的狠。”那女子輕輕錘了溫玉舒胸口一圈,嬌嗔道。
溫玉舒假意咳了幾聲,“洞房還沒入,姑娘便要殺夫了嗎?”
那女子在火塘邊坐下,順手拿走溫玉舒手上烤熱了的蔥油餅,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溫玉舒毫不顧忌的從她頭頂打量到腳底,果然在她□□的腳踝上看到一串鈴鐺——瞿初瑤,原文裏瘋狂迷戀楊霽,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原文出場時,以散修身份在升仙榜上排名六十八,天資極高,招牌武器便是腳上這串透骨鈴,據說是由十八個邪修的顱骨煉化而成,邪氣得很。
“原來是瞿初瑤瞿姑娘,失敬失敬。”溫玉舒雙手抱拳,行了個禮。
“公子知道本姑娘大名?”瞿初瑤像是餓得狠了,幾口便把那塊巴掌大小的蔥油餅囫圇咽下。
“姑娘芳名遠播——”
“你想說臭名昭著也可以,本姑娘不在乎,倒是你這小白臉哪來的?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可惜內腑空空,本姑娘想拿你煉化都沒法。”瞿初瑤嫌棄道。
溫玉舒笑道:“方才便和瞿姑娘說過,在下是被家中悍妻趕了出來,能在他手下混條活命已是難得,哪裏還能估計修為。瞿姑娘,你看火也烤了,餅了吃了,家常也拉了,不如——”
“想趕本姑娘走啊?沒門。”瞿初瑤一把揪過躲在溫玉舒身邊的雲瓔,摁在懷裏抱著,惡狠狠道,“就是這隻狐狸崽子,害得本姑娘以為前麵有個修士,浪費本姑娘逃命的時間,哼,不如就把你吃了,好歹做個飽死鬼,黃泉路上不至於餓肚子受罪。”
雲瓔四腳掙紮亂踢:“嘰嘰嘰嘰1
“這個主意不錯,把這小狐狸崽子扒皮剔骨,掛火上烤嘍。”溫玉舒看著雲瓔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笑道。
雲瓔委屈臉一秒變齜牙咧嘴凶惡樣衝溫玉舒咆哮,卻在瞿初瑤看不到的地方朝溫玉舒拚命眨眼,溫玉舒不動聲色,笑眯眯道:“誰叫你是夫人養的,隻好委屈你先下黃泉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