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聲近在咫尺,腦袋變得越發昏沉,心神盡數泯滅在這場灼熱的戰爭裏。
他們恍若一對真正的親密戀人,交頸纏 | 綿,難舍難分。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可他們並不是戀人,相隔的溝壑寬若銀河。隔著一層無形紗窗的親昵,不過是虛幻一場。
腎上腺素飆升,缺氧的時候是難以思考的。
直到吳凜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涼氣竄進來,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睡衣的扣子被人解開了。
他恍惚了一下,根本想不起來李安渠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理智在一瞬間回歸,吳凜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靠近,腦海裏頓時警鈴大作。
他猛地睜開眼睛,環住李安渠的
手微收,轉而強硬地掐住對方的後頸,將人堪堪拉開一小段距離。
又屈膝往上一抬,恰好頂在李安渠的腿 | 間,令這人無法動彈分毫。
接吻可以,玩花樣也不是不行,但……事關底線問題,吳凜並不打算退讓。
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上下頃刻間顛倒。
李安渠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吳凜越是推拒,他的興趣越是熊熊燃燒,越會迎難而上。
他的唇角微揚,攥著衣襟的手用力向下一扯——
“啪嗒——”
五個扣子飛出去其中三個,不知掉到了哪裏。
李安渠暗中發力,隻等吳凜出現短暫的鬆懈,他便能再次翻身而上。
於此同時還冷冷地開口:“從我身上滾下去。”
脖頸間的咬痕隱隱作痛,吳凜被激起血性,也不想再一味地忍讓了。
以膝蓋抵住李安渠的命 | 脈,指向性明確地回嗆道:
“你想得到的不就是這嗎……我可以奉陪到底。”
操!
李安渠讀出了調戲的意思,瞬間炸了,曲起膝蓋向上攻去,卻被吳凜預判個正著,順著重力向下壓。
那些銀質的鐐 | 銬、鏈條什麼的遜爆了好嗎!
李安渠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一整個無語住,掙紮著要躲開。
“……你他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輕啊?”
吳凜幽幽地道:“以牙還牙罷了。”
局勢徹底僵持住,雙方如凶獸霸占地盤一般,互不相讓,退一分就是輸。
這場情 | 事,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幸虧沒鬧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否則怕是連“友好鄰居”都當不成了。
兩人各自平複著呼吸。
睡衣幾乎報廢了,吳凜不甚在意地用手撇開領口,兩隻手臂撐在李安渠耳側,低頭去看這人的表情。
盡管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可是能看清的東西並不多。
吳凜隻能依稀分辨出李安渠大致的輪廓,以及在地毯上散開的頭發。
這人換下了調酒師的製服,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指尖隨意一挑
,就能輕而易舉地剝開這層“糖衣”。
……
無數不該出現的想法接連不斷地往外湧,但在行動之前,總有理智出麵阻攔。
眼見事態又一次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吳凜立刻停止浮想聯翩,長腿往旁邊一跨,坐到了地毯上。
“你麵壁思過啊?坐這麼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