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昨天我利用殘魂前去尋找茹若初後,彼岸的性情似乎受到了一個巨大的轉變。在和我傾訴了一夜的情話後,她仿佛又一次換了一個人。
這種突然的轉變讓我頗為不適應,但也讓我原本忐忑的心裏多了一絲平和。
我拿來毛巾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垢,對她說道,“你先去客廳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吧。”
說著,我也沒有再多理會她,開始重新生火燒水煮麵。
一番忙碌後,兩碗青菜雞蛋麵被我端上了桌。
可就在我返身去廚房拿筷子的這會工夫裏,一陣嘶溜聲從身後響起,而當我重新回到客廳時,整個人立即呆住了。
不過一轉眼的工夫,兩大碗麵條突然空空如也見了底,而坐在旁邊的彼岸卻是拿紙巾擦了擦嘴一臉意猶未盡。
“你……全吃光了!??”
我瞪大了眼睛,朝彼岸問道。
彼岸點了點頭,灰垢尤在的臉上滿是愉悅,“能吃上一份丈夫親手做的早餐,可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呢。對了,可以再幫我煮一份嗎,記得煮多一點!”
此時彼岸的樣子,儼然又回到了我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活脫脫一個大吃貨。
我嘟囔了一下嘴,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後又返回了廚房,重新燒火煮麵。
可饒是如此,彼岸的胃口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整整一大鍋的麵條居然被她三下五除二風卷殘雲一掃而空,這才露出一臉心滿意足。
彼岸來自陰間,她的真實身份,該不會是還沒投胎的餓死鬼吧?
望著桌前疊得高高的麵碗,我的心裏陷入了淩亂。
飯後,我收拾完桌前殘局,而在整個過程中,彼岸的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身上,卻是欲言又止。
“林笙……昨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看我走了過來,彼岸張了張口,朝我說道,讓我倍感莫名。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你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待你的方式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這麼蠻橫任性,把自己所有的要求都一昧強加給你,完全沒考慮你的想法。”
彼岸掰了掰手指,說道,“林笙,我不會再強求你繼續叫我妻子,也不會再逼著你和我前去陰間,我會努力控製自己的脾氣,不再讓你為我徒添煩惱……”
“彼岸,有話你直說。”
我沒料到,向來直言直語的彼岸,竟然也學會了繞彎子,我索性打斷了她的話,朝她問道。
彼岸微微猶豫,好一會才說道,“林笙,我愛你,我希望將來你也能像我愛你一樣愛著我,而不是將我當做仇敵或者陌路人。以後……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隻要你能讓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別再像前世一樣把我隨手丟掉,可以嗎?”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陣愣神。
我從來沒有料到,這個強橫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和我說這種話,已然與先前判若兩人。
也許是因為我的決絕冷淡,或者是因為茹若初臨別時給我的那一吻,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可不管如何,這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也是處理我們之間關係最好的方式。
我不必再害怕她有朝一日突然讓我死於非命,也不必再口是心非喚她一聲媳婦。我完全可以把她當做一個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若隻是單純的讓她跟在身邊,對於我而言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