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與此同時,一支手持鐵器的人馬卻突然穿過人海,闖進了族長宅院中,將靈堂團團包圍。

看到這支人馬的出現,嚴守柯原本還在哭喪的直係親人紛紛收斂了傷悲,一柄柄鐵劍突然從如山的錢紙中飛出,出現在了他們的手中。

“嚴武,今日是我父親仙去舉喪之日,你率人持兵甲貿然闖入意欲何為?”

一個披麻戴孝的八十老者紅著雙眼,朝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喝道。

這名八十老者名叫嚴壽,是嚴守柯的長子,隨著他這話落下,原本還悲痛的靈堂之中,頓時殺意四起。

聽了這話,那個被喚作嚴武的中年人一聲冷笑,“幹什麼?嚴守柯剛死,我當然是前來舉喪吊唁了。”

“而今,嚴守柯已死,族長之位茲事體大,一日不可空缺。依我看,還是趁著宗族各位長輩都在,還是將此事趁早落定為好!”

聽了這話,身為旁觀人的我一陣搖頭。

看來,今日歸雲寨又免不得一陣腥風血雨了。

嚴守柯是為歸雲寨族長,把持族長之位七十年之久。

在鏟除了嚴天成和嚴世寬兩大勢力後,族長之位卻遲遲未能落定。

遭受大清洗的歸雲寨,顯然也不是鐵板一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裏無時無刻在盼著嚴守柯死去,盼著自己能踏上族長的高位,掌控一方。

而今他剛死,便有很多族中人迫不及待,意圖興兵暴動,奪得寨中的至高權力。

這個叫嚴壽的中年人,無疑隻是一個開始,背後還不知有多少蠢蠢欲動之人。

我朝著眾人看了一眼,發現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族人正朝著這邊趕來,他們大部分人雖然都披麻戴孝,但已不曾再遵循行拜吊唁之禮,紛紛前來,每一人的手中均持有鐵兵,來勢洶洶。

“嚴武,今日家父剛死,新任族長之事宜暫且擱置,待到家父入土為安後,再行商議也不遲。”

嚴壽頗為警惕地說道,隸屬他一脈的族人此時也紛紛趕了過來,與嚴壽的人馬對峙於靈堂之中。

可對於嚴壽的這番敷衍,嚴壽卻不以為意,“族長之位茲事體大,空缺一日便多一日隱患,還是早早確立為好。”

嚴壽說道,“既然如此,家父在臨終前曾立下遺囑,授意我之獨孫嚴桓為未來繼承人,因他尚且年少,則由我代為攝政。你若是非要早立為安,我也不介意在家父的靈堂中,為嚴桓舉行族長加冕大典。”

“哼,遺囑?隻不過是一番口頭之言而已,在沒有將告示明確告知宗族眾人之前,皆做不得數,畢竟誰知道,你有沒有擅自篡改遺言呢?”

嚴武冷冷一笑,卻是讓嚴壽勃然大怒,“嚴武,你莫要不識好歹,真以為我難奈你何是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嚴守柯當初之所以鏟除嚴天成嚴世寬,純粹因為他偏愛自己的曾孫嚴桓,想要抹滅所有障礙,在自己百年之後將族長之位交由他手!隻可惜,他權謀算盡,卻沒料到這麼快就死在了自己癡迷一生的棋局當中。而今,既然他沒有下達告示,那麼族長之位就理應能者居之!”

話落,嚴武雙眼流露一絲厲色,卻是毫無征兆猛地上前,一記重掌直朝著嚴壽胸膛擊去。

看到這一幕,嚴壽瞳孔緊縮,匆忙間也拍出一掌相迎。

蓬!

一聲重響響起,二人的雙掌重重撞擊於一處,肆掠的掌風肆掠而起,在二人之間的地板上撕開一道長長的裂痕,整個靈堂也隨即狂風四起,大量的紙錢紛飛當空。

隨著嚴武一出手,現場的局勢頓時失控,隸屬嚴武一脈的族人紛紛持兵衝了進來,和嚴守柯一脈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