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聽從我的安排,那我們就去一趟覺禪寺吧!”

彼岸如此說道,卻是聽得我一陣愕然。

我沒有馬上回應她,一時間卻是辨不清她這句話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出於對我的試探。

“怎麼,不樂意嗎?”

見我不回答,彼岸朝我問道。

我連忙搖了搖頭,“可是,你要前去覺禪寺做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命數嗎,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畫癡所說,往覺禪寺走一遭。”

彼岸說道,“林笙,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妻子,身為妻子,自然得在乎丈夫的想法。你想要透過箴言知曉自己的命數,我又哪有阻攔之理呢?”

彼岸如是說著,隨後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好了,你也別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真害怕我吃了你不成?要不這樣,咱們今天先在這萬山莊歇息一晚,等到明日就啟程前去覺禪寺,你看怎樣?當然,如果你想在這多住幾日也沒關係!”

彼岸這麼說著,透過她那溫和的聲音,我也終於明白她並非別有他意,終於放寬了心,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卻莫名從身後襲來。

彼岸原本還滿是笑容的臉上,卻瞬間抹上了一層寒霜。

她看向了門口如坐針氈的畫癡,淡淡的說道,“畫癡,你可以走了。”

“畫癡,你可以走了。”

彼岸朝畫癡如是說著,從周圍湧來的陰風卻是變得越發陰寒了。

“遵……遵命,老夫告退!”

畫癡顫顫巍巍的說著,隨後躬著身子一步步退出了偏閣。

然而,就在他走出了門,就打算轉身赴入酒席時,一陣詭異的骨骼響動聲卻突然從他的體內響徹而起。

畫癡的腳步停了,他的手腳開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起來。

他痛苦地轉過了身,整張臉因為痛苦而極度扭曲著,他朝我們伸出一隻手,張了張口,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畫癡先生,你怎麼了!?”

一種不安的預感湧上了我的心頭,急忙朝著他走了上去。

蓬!

可是,沒等我走到近前,畫癡的身體卻突然從內部爆裂開來,大量的鮮血飛濺當空!

畫癡,死了。

沒有絲毫的征兆,沒有任何的前綴,他的身體便已經碎裂,如此突兀而又淒慘的死在了我的近前。

我的呼吸停滯了,身體開始止不住劇烈哆嗦起來。

此時此刻,我的身上沾滿了來自畫癡的血,我的視線也在他的血光中化作一抹殷紅。

我的腦袋在這一刻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這並非幻覺。

我緩緩回過了頭,看向了這個始作俑者。

是啊,畫癡道行高深,放眼整個道門之中,除了她之外,又有誰能在畫癡毫無招架之力的情況下,將他輕易殘殺呢?

畫癡死了,彼岸無言,原本空靈的眸子在這一刻漆黑如夜,轉瞬間又化作了猩紅。

一朵朵彼岸花開始在她身上爭相盛開,一絲絲血線從她的十指間飛舞而出,貼著地麵蔓過了門檻,卻是一路朝著門後的婚堂延伸而去。

而在她原本布滿人畜無害笑容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張金色的麵具,一股不曾掩飾的殺意頓時從中洶湧生起!

“林笙,姑娘,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快,我孫兒孫媳正吵著要為你們敬酒呢!”

就在這個時候,書狂與那新郎新娘走了過來,笑嗬嗬地說道。

可他一隻腳剛打算踏上門檻,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啪嗒!

書狂端在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