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敲著木魚頌著佛經的僧人從街上走過,每經過一戶人家,便在他們所擺出的貢品上貼上一張黃符紙。與此同時,凡是他們遇見的每一個路人,都會被送上一道護身符,而這些路人也都雙手接下,真誠致謝。

沒一會,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僧人來到了我的近前,習慣性的從腰間的布袋中拿出一道護身符,同時說道,“施主,如今正值秋虎興禍時,平日還望深入簡出,若不幸逢難,且將此護身符佩於胸前,以避災禍。”

說著,老僧人將這道護身符交到了我的手中,可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卻忽然停下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我,隨後緩緩將護身符收了回來,朝我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原來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每一個道家人的身上,多少都會有意思心力波動的跡象,這位老僧人一眼便認出我的身份,倒也情理之中。

而我朝著這老僧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卻見他白眉長須,儼然一副仙風道骨模樣,來自他的佛力雖然已經盡力內斂,但在我的感知中,卻是浩瀚如海,儼然不是佛門泛泛之輩。

而那道護身符他雖然給我,但我還是看清了上麵的符文,上麵赫然寫著:佛法無量避鬼難,菩薩顯聖鎮妖邪。

我修行佛法也有一段時間,這種護身符看起來並不是用來祈福求雨,而更像是在辟禍著某種詭魅妖魔。

帶著這一想法,我朝著這位高僧雙手合十回以一禮,恭敬問道,“法師,你們在這舉辦著這麼大的法事,真的隻是為了祭秋老虎嗎?”

“阿彌陀佛,此秋老虎非彼秋老虎,正如施主你於符紙上所見,實則是一種妖魔邪獸。”

老僧人告訴我,在最近這幾年裏,不知怎麼的,每逢深秋之際,都會有一頭神秘的邪獸突然興亂於天外山一帶的俗世之中。

但凡邪獸所過之處,便會莫名引來當地成片幹旱,麥田的麥苗,山間的樹木一夜之間枯萎,甚至好幾度還闖入了興田鎮中,引得人心惶惶。

而待到深秋過後,這頭邪獸也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這頭邪獸曆年都出沒於秋季夜黑之時,所以久而久之,這一帶的人都稱其為秋老虎。

也正是因為這頭邪獸的興禍,興田鎮一帶的村民們已經連續好幾年顆粒無收。絕了地裏刨食的路子後,許多當地的年輕人也逐漸遠走他鄉不肯回來,鎮子的有錢人也紛紛搬走了。

為此,在得知此事後,覺禪寺也多次派出高僧前來興田鎮,妄圖鎮壓住那頭秋老虎。可秋老虎強大而且狡詐,覺禪寺在過去多次的圍捕中,都讓它給逃脫了。

在這些年裏,這一帶村民因為沒了糧食來源,一直都是在仰仗著覺禪寺的救濟。

而在這段時間裏,覺禪寺眾僧人一直都留於興田鎮中,就待著那秋老虎自投羅網。

顯然,這位老僧人正是來自於天外山的覺禪寺,在聽了他的這一席話後,我也一下子對這所謂的秋老虎來了興趣。

“法師,既然你們想要對付那秋老虎,那麼晚輩可否也盡一點綿薄之力?”

我朝這老僧人說道,畢竟天色已晚,已經錯過了拜訪覺禪寺的最好時辰,既然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借此先與覺禪寺結個善緣。

老僧人朝我上下打量著,點點頭,“小道長雖年紀輕輕,但體內渾厚如淵,同時又兼佛鬼二道之力,此番年紀此番修行,放眼整個道門都不多見,隻是不知尊姓大名?”

“法師謬讚,晚輩林笙,自黃河古道而來。”

“林笙?你就是凡塵座下之俗家弟子,茹門若初之血婚之夫?”

聽了我的自我介紹,這老僧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朝我問道。

我有些訝異地看向了他,“法師,您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