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為就生在覺禪寺外的緣故,在化形之後竟然成了一副老僧人的模樣,陣陣佛力也縈繞在他周身,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鬼道僧。
“槐靈聖,你在這山上活了多少年了?”
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槐靈聖,朝他問道。
槐靈聖抬頭看了我一眼,“貧僧本為區區草木,乃覺禪寺無常祖師親手種下,至今已修行千年。”
槐靈聖對我的態度頗為恭敬,也不知是因為我的道行高深,還是出於對我體內冥鬼的敬畏。
“哦,你既然在天外山存活千年,自然也庇佑著一方風水,對山中萬物想來也了如指掌。既然如此,那麼方才入寺為禍的秋老虎,你可知他是何來曆?現在又藏身何處?”
我當即朝他問道。
“他的來曆貧僧自是知曉,但還請大人饒恕貧僧冒昧,此事不得輕言說。”
聽了他這話,我深深皺起了眉頭,“為何?”
“不可說,不得說,亦不敢說。此乃天外山之劫數,乃佛門之命數。貧僧若是輕言,隻怕遺禍無窮,大人就莫要為難於貧僧了。”
槐靈聖的眼中流露一絲為難,可更多的卻是恐懼,似乎對那所謂秋老虎深深畏懼著。
這秋老虎究竟是什麼來曆,竟是讓這槐靈聖明知卻又不敢說,甚至還能無視佛威鎮壓,光明正大步入佛堂殺人興禍?
我的心裏一陣疑惑,卻也不禁搖了搖頭。
“哼,你們這些靈聖,怎麼一個個都這般膽小如鼠?”
我朝著槐靈聖冷嘲熱諷了一番,卻也不便再行追問,畢竟他是無常祖師親手種下,本質上也算得上是覺禪寺的一份子,而我本是客,自然無欺主之理。
一番話落後,我隨即化為了人形,懶得再搭理這個老僧人,轉身就打算離去。
可在這時,槐靈聖卻突然叫住了我,“大人,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大人,貧僧雖老眼昏花,但還是看得出,您身上的力量是來自陰間的恩賜,想來那位來自陰間的大人也已隨您而來。若有機緣,不知可否讓貧僧一堵那位大人尊榮?”
槐靈聖猶豫了一會,朝我如是請求道。
他說的那位陰間的大人,自然是指的彼岸了。
可此時,彼岸並不在,我在周圍也並不曾察覺到來自她的氣息。
我微微蹙眉看向了槐靈聖,“你問這個幹什麼?”
槐靈聖和煦一笑,“阿彌陀佛,貧僧雖為靈聖,又在佛光度化下悟道成僧,但貧僧本為槐,本為鬼道之輩,拜見那位陰間的大人,無非朝聖爾!”
“你這棵老槐樹,可真有意思。”
我不禁一笑,不曾想彼岸這麼一個女魔頭,在鬼道的眼中地位竟是如此高深,“我和她已經斷絕了幹係,想去見她自己下山找去。”
留下這句話,我也沒有再搭理他,當即移步離去,準備重新返回覺禪寺。
“阿彌陀佛,千載之緣分,又怎有說斷便斷之理,大人您欲逃離其中,實則深陷其中,且不自知。”
聽了這話,我回過了頭,可槐靈聖卻在一臉和煦笑容中隱去了身形,重新歸於了那老槐樹之理。
一堆爛木疙瘩,還真以為活得長就看得通透了?
我的嘴裏碎碎念了一句,隨後便沒有再搭理他,幾個縱身間再度回歸了覺禪寺中。
可此時,覺禪寺中的浩瀚佛光並不曾消散,梵音與僧人的慘叫聲依舊響徹不絕。
我的心裏一沉,當即大步步入了大雄寶殿,卻發現原本已經消失的秋老虎,此時竟再度折返於佛堂之中!
正在超度著死難僧人的凡心與另外一名老僧此時都已來到了佛堂之中,一座覆蓋於整個覺禪寺的巨大佛陣隨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