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若初,來了!
我雖然沒有見到她真人,但從玉佛中的淡淡佛光中,我還是很清晰的察覺到她已抵達了天外山的地界。
“枯榮大師,晚輩先行離去,稍後再與您暢談佛法!”
我的心裏一喜,隨即和枯榮大師道別,連忙朝著寺外趕去。
我前腳剛踏入覺禪寺,茹若初緊接著也前來此地,無疑讓我喜出望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一路奔襲間,約莫一個小時後,我又回到了已經修繕完畢的興田鎮。
走出鎮子沿著村道又走了十來裏,一個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了夕陽下。
隻見她臉孔清秀而且白皙,目光純淨動人,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她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色衣裳,與她漂亮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血婚之妻茹若初。
而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頭騾子。
這頭騾子是當初爺爺送給茹若初的,用來運送太爺爺和劉月娥的棺材落葉歸根。
騾子拖著一口平板車,車上還載著一口古怪的棺材。
在我愣神的這會兒工夫,茹若初已經來到了我的近前。
夕陽從她的身後灑來,她看著我,莞爾一笑。
“這麼快就來了?”
“是啊,這麼快又見麵了。”
我一直都不擅長於跟茹若初做開場白,兩句話落後,我便已經詞窮語塞,隻是看著她姣好的臉孔尷尬地笑著。
“嗬,今天天氣不錯。”
“好像是挺不錯的。”
夕陽下,我和茹若初並肩走著,騾子拖著棺材很識趣地遠遠跟在了後頭。
茹若初微微低著頭,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淺淺的笑容,我時不時地朝她偷看一眼,在她有所察覺並回首時又心虛地收回了目光。
人生如若初見,何須秋風悲畫扇。
此時,秋風正暖,風景正值迷人,未見時心心念念,相見時卻不知該作何言,若問不知情為何物,恐怕便是我這般了。
“若初,你這次來覺禪寺,怎麼還帶著口棺材來了?”
手忙腳亂腳,我朝騾車上的那口棺材看了一眼,努力的尋找著共同的話題。
這口棺材的樣式我從沒見過,隻見上麵鏤刻著一尊尊古佛浮雕,一個個奇怪的符文遍布其中。
棺材通體明明由實木打造,可騾車的車轍印卻很深,看起來似乎重達千鈞。
茹若初也察覺到了我的尷尬,隨即應和了我的顧左而言他,“過幾天不就是無常祖師的兩百年忌辰嗎,這是為祖師大人奉上的一片孝心。”
“哦,那也真是別出心裁呢……”
我撓了撓腦袋,繼續與茹若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呢?”
“要不待會到鎮子裏吃點東西,我請客。”
“嗯,好啊。”
“那你喜歡吃什麼菜,喜歡啥口味的……”
一路上,我對自己的木訥腦袋歎服得五體投地,東拉西扯掰拉了一大堆,盡是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
也不知是被我的廢話聽得不耐煩還是怎麼的,身後的騾子忽然一聲嘶鳴,卻是晃著腦袋不斷地往後退著,死活都不肯往前走了。
幾乎在同時,茹若初臉上恬靜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看向了前方,眸子裏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在興田鎮入口處的馬路上,不知何時卻多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袍,陣陣陰氣有意無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撩起了她長長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