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二人百米範圍內儼然成了一片真空地帶,任何置身其中的草木生靈皆化為了灰霾,佛光和血浪不斷衝擊著,金色與血色的光暈也不斷衝擊當場。

這種相互蠶食相互毀滅的局麵不斷持續著,雙方的力量竟是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狀態,以至於戰局也由此變得僵持了起來。

看到茹若初和彼岸鬥得不分勝負,在場眾人無一人膽敢上前。隻因雙方的攻擊已經陷入無差別狀態,但凡有人涉入其中,定然必死無疑!

見茹若初當真有著抗衡彼岸的實力,我也不禁長長鬆了口氣,可緊接著,一種濃濃的不安便由心而生。

吼!吼!吼!

已然枯化的枯榮大師,此時正不斷發出聲聲震天咆哮,不停地衝擊著由符文所化的氣牆,一道道深長的裂痕隨即遍布其中。

哢擦!哢擦……

此時,茹若初的精力已經全部放在了彼岸身上,依然無暇他顧枯化的枯榮。

在他一次次的撞擊下,這道氣牆囚牢終於不堪重負,在一陣陣刺耳的開裂聲中支離破碎。

“魔!魔!魔!……當誅!”

和之前一樣的,枯榮又是連著喊出了三聲魔,那昏暗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我的身上。

對此,我的心裏微微一咯噔。

這枯榮也不知道是記了仇還是撞了邪,每次枯化之後都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萌生無盡敵意。

氣牆破滅的瞬間,他當即化作了一道殘影,直朝著位於寺中的我發起了攻擊。

枯榮在枯化之後儼然變作了魔的形態,可他本是半佛身,雖然殺意洶湧,可在步入佛門後,卻並不如冥鬼一般立即遭到佛威鎮壓,相反暢通無阻。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槐靈聖為何說這秋老虎之事說不得了。

槐靈聖紮根天外山已有千年,對於寺中一切早已看得通透,他早就看出那興風作浪的秋老虎其實就是枯化的枯榮本身。

可他不能言,也不敢言,一旦讓道門中人得知枯榮參悟枯榮禪失敗,成了一個亦佛亦魔的存在,無疑是佛門永遠都無法抹去的汙點。

“凡天法師,還請您看好凡心,住持方丈就先交由我對付!”

看著凡心蠢蠢欲動,我急忙朝一旁的凡道。

我很清楚,此時此刻,唯有我才能對枯榮造成有效的壓製。

吃一塹長一智,為了避免遭受佛威和枯榮的雙重攻擊,我當即毫不猶豫的朝著寺外逃去,跑出了覺禪寺的佛法鎮壓範圍。

一道道陰火在我周身洶湧而起,我的身軀也隨即迎風見長,化作了冥鬼的形態。

殷紅的鮮血從蒼生杵的惡鬼世界中洶湧而出,迅速的朝著我的拳心凝聚,隨後朝著進擊而來的枯榮重重地揮出了一拳。

轟!

鮮血之拳重重地擊在了枯榮的左手掌心間,至陰至寒的鮮血當即順著他的掌心侵襲而入。

吼!

這一刻,枯榮當初發出一聲吃痛的長吼,在鮮血的侵襲下,他那如匕首尖銳的五指節節折斷,長長的胳膊也仿佛浸入了丨硫丨酸一般,開始迅速腐蝕開來。

冥鬼形態下,借用著來自彼岸的鮮血,我無意對枯榮形成了單方麵的壓製。

可枯化的枯榮已經失去了心智,對於危險也沒有了任何的畏懼,饒是明知與我不敵,卻依舊固執地揮出了自己的右手,化作一道黑色的爪影朝著我的臉上抓了過來。

“枯榮大師,晚輩今日便得罪了!”

我的心裏一冷,鮮血伴隨著陰火從我的手心呼嘯而出,化作了一柄長約一丈的烈焰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