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什麼鑰匙?”虞楚陡然豎起耳朵,語氣也帶上幾分尖銳,臉上的楚楚可憐一掃而空。
他穿來後這些日子,閑得無事時也四處翻過,不記得在哪裏有看到什麼鑰匙。
“說啊,什麼鑰匙?”見周暮不回答,他直起身去晃他肩膀。
周暮被晃得不好走路,停下步斥道:“別瞎動,要不就下地自己走。”
虞楚伸出兩隻手作勢去掐他脖子,語露凶狠地威脅:“你把鑰匙的事情告訴我,不然我就在這裏弄死你。”
周暮不搭理他,隻將人往上托了托,繼續往前走。
“我怎麼就這麼慘啊,哥哥要害我,爸爸不管我,想要離開這兒的話還要死。隻有保鏢不想讓我死,卻又不告訴我原因……估計終究還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就死了吧……到時候你能不能在我墳上放一束花啊,不要樓下那些長刺兒的,你給我找點沒刺兒的,也不要那種粉色的……算了,我死後應該也是無根的孤魂,指不定會飄哪兒去,也不用送花了……”
虞楚開始是假裝,說到後麵倒也真的觸動了心事,語氣裏帶上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傷感。他趴在周暮肩頭上,身體裏的力氣都泄沒了,跟一條麻袋卷兒似的死氣沉沉。
“那鑰匙可以保你平安,前提是你一定要收好,不要讓任何人拿走。”沉默著的周暮突然開了口。
虞楚心裏一跳,卻知道不能將喜色表露出來,不然這人絕對又不理他了。
“可是鑰匙在哪兒啊?我都沒發現自己有什麼鑰匙。”他可憐兮兮地抽了抽鼻子,話語裏透出鼻音。
“鑰匙是你自己親手保管的,隻有你知道在哪兒。”
“但我是穿越來的啊,我又不是本人。”
周暮停下腳步,語氣裏帶上了隱隱怒氣:“穿越穿越穿越,能不能別再裝瘋賣傻?你閑著沒事幹,可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天天陪著二公子你發瘋。你不把自己命當回事,可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完將背上的人一扔,徑直往前走了。
虞楚滑到地上,趔趄兩步後才站穩,看著周暮頭也不回的背影,他隻好拖著扭傷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在後麵跟著。可那隻扭傷的腳卻越來越痛,也不能著力,他隻得往路邊挪去,想折一根樹枝什麼的當做拐杖。
但是路旁都是高高的棕櫚樹,主幹光滑沒有多餘的樹枝,他又在地上找了一圈,想找到斷枝之類的,結果什麼也沒找著。
虞楚也懶得走了,靠著根棕櫚樹就要往下坐,屁股才滑到一半,後頸衣領就被拎住,整個人呈半蹲姿勢懸在空中。
他迅速扭頭,果不其然,周暮不知什麼時候又回頭,站在他身後的樹旁。
“你又回來幹什麼?”虞楚問。
周暮硬邦邦道:“回來看你怎麼瘸著爬回去。”
虞楚轉過上半身,對著身後人的小腹就是一拳,可周暮隻提著人往前送了點距離,他這拳就打了個空。
虞楚用單腿使勁一撐站直了身體,兩隻手連珠炮似的輪流搗向周暮。周暮也不還手,隻用另一隻手去格擋,嘴裏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夠了啊,我說夠了。”
虞楚還要繼續,就見周暮突然看向右側,臉上也露出警覺的神情。他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停手,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那邊來了人。”周暮說完將他打橫抱起來,退進樹林,躲在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