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018章(1 / 3)

司徒空繼續裝瘋賣傻道:“這話是何意?”

莫寒雲可沒有耐心同他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在他眼中,這人已然成為容納司徒空亡魂的容器。

“不必多問,我怎麼說,你便怎麼做,聽清楚了嗎?”

聰明人要懂得察言觀色,司徒空明白這種時候應當適可而止,將莫寒雲激怒,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搞不好還會缺胳膊少腿兒的。

大夫過來將他膝蓋上的傷口包紮完畢後,司徒空便被莫寒雲一把揪上了馬車。他掀開車簾,朝車外望去,發現馬車一路向西,漸漸駛出了皇城,一直駛向西邊鮮有人跡的郊區。

“你要帶我去哪裏?”

莫寒雲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大抵是多年來的夙願將要達成,心裏難免有些緊張吧。他怕餘笙找來的高人是個江湖騙子,最後希望落空。

到那時,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將你埋到無人的荒野中去,害怕嗎?”

司徒空如今的外表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裝起未經人事的小公子來,倒也不顯得突兀。

“太子就可以隨便殺人嗎?”

“當然可以。”莫寒雲一把掐住司徒空的脖子,而後湊過來嗅了嗅他的側頸。“不過公子長相如此俊美,就這麼埋了實在可惜。”

莫寒雲的手勁很大,司徒空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就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斷氣的時候,莫寒雲卻及時鬆開了手。司徒空劇烈地咳嗽之後,氣喘籲籲地問道:“你打算如何?”

莫寒雲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

“你知道的,本太子好男色。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我便在這馬車中,將你給辦了。”

司徒空的眸色暗了暗,帶了些許殺意。倘若莫寒雲真敢那麼做,司徒空便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刺進他的喉嚨裏。全身而退不可能,但同歸於盡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讓莫寒雲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司徒空。

“聽雪?”

糟了,方才那句話說得太過凶狠,險些露餡。司徒空趕緊將鋒芒藏起來,縮在角落裏,裝出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

“你別過來。”

原來隻是錯覺罷了,莫寒雲頓時沒了欺負人的興致。冷漠地看了眼縮在角落裏的少年,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說笑罷了,我對你這種隻會哭哭啼啼的廢物,提不起興致來。”

莫寒雲摸出藏在懷裏的發簪,用指腹不停地摩挲著上麵的花紋,這支簪子是司徒空的,那日在清雨樓時,從眼前這個少年手裏奪過來的。

“你眼中的司徒聽雪是什麼模樣的?”

司徒空依舊縮在角落裏默不作聲,可心裏想的卻是,此時的司徒聽雪定然是一副恨不得將莫寒雲千刀萬剮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司徒空再次望向車外時,發現他們已然身處一座老舊的宅子門前。

“走得動嗎?”

莫寒雲下車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朝車內的司徒空伸出手,“你膝蓋有傷,行動不便,我扶你進去。”

三年前,司徒空沒有握住莫寒雲的手,三年後也同樣不會。他艱難地站起身,從車上下來時,疼得鼻尖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莫寒雲非但沒有動怒,還笑了出來,“嗬嗬,你這副逞強的模樣,倒是與聽雪有幾分相似。”

司徒空徐步跟在莫寒雲身後,走進了這座老宅裏。宅子破敗得很,院落中的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也沒人來掃。四周皆是枯樹、枯藤,沒有一絲生機。

而院落中央擺放著一副金絲楠木棺材,司徒空料想自己的屍骨必定躺在那棺材裏頭,似乎能聽到,屍骨在召喚著他體內的魂魄。

“你帶我來此,有何目的?”

“帶你來見司徒聽雪。”

莫寒雲命人將棺材打開,司徒空看到棺材裏赫然躺著一副白骨。他極力掩藏自己的情緒,不讓滿心的喜悅流露出來,還得裝出十分驚恐的模樣,嚇得後退了幾步。

“這是?”

莫寒雲一把將司徒空拽了回來,粗暴地將他按在棺材邊,“怕什麼?這是你兄長的屍骨,難不成那副手足情深的模樣,都是你裝出來的?”

司徒空拚命地掙紮著,“放開我,你這個瘋子1

說話間,餘笙領著一名穿著道袍的男子走了過來,“太子殿下,張天師已帶到,一切聽由殿下吩咐。”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張天師拱手作揖道。

莫寒雲放開司徒空,轉身上下打量了張天師一番,“聽說你能招魂?”

司徒空抬眸瞥了那張天師一眼,傅元果真沒挑錯人,麵對莫寒雲這樣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此人還如此鎮定自若,實在是難得。

“回殿下,隻要有屍骨與死者血脈至親在,草民便可行一試。”

“屍骨和人,本宮已為你準備妥當。”莫寒雲眉目帶笑,可說出的話來,卻叫人脊背發涼,“此事若成,本宮保你此生榮華富貴,可倘若失敗了,本宮賜你九族人手一副棺材,讓爾等風風光光下葬。”

張天師悄悄瞄了司徒空一眼,見司徒空點了點頭後,回答道:“草民絕不負殿下厚望。”

莫寒雲猜想此人或許有幾分實力在,否則也不敢冒死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