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閉眼,念吸魂訣,豬精化作一團青煙似的魂魄,隻有蘋果大小,飛到了她左手上。
她右手抄起一個流水席上的陶碗,雙手合十,豬精的鬼魂與陶碗之間生出綠油油的鬼火,竟然開始融合。
她再次睜眼,雙眸爆射厲光:“合1
掌中的陶碗開始膨脹,不斷生長,直到長成了與牆一般高,整個碗竟然比屋子還大。
巨大的陶碗,吸收了豬精肥胖的能力,直接飛上天,忽然一個倒扣下來,“哐當”一聲蓋住了八尾妖狐。
八尾妖狐如何也想不到,它會被一個破碗給蓋住,就像梅菜扣肉上桌前那樣的倒扣。
白挽瓷鬆了一口氣,忽覺腳軟,頭暈眼花。
該死!
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不過操控了一個陶碗和妖獸的魂,就已經疲累到如此地步。
縮在角落裏的村民,看到這一幕,煞白了臉,直愣愣的盯著白挽瓷。
“這是妖術?她果然是女妖1
“我怎麼覺得好像鬼陶女王的禦鬼之術?”
“那書裏寫過,白挽瓷操控百萬鬼俑大軍,是有點像誒。”
“……”
白挽瓷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哢嚓”一聲,她暗道不妙。
那扣住八尾妖狐的陶碗……竟然裂開了。
八尾妖狐破碗而出,碗片炸裂,豬精魂出,又累又慫的飛到白挽瓷麵前。
豬精喘著氣道:“嚇死我了。”
白挽瓷頭痛扶額:“你也太虛了吧?”
豬精憤憤不平:“那妖狐天天吃人肉,我當然打不過,要不你天天吃糠試試?一點油水都沒有,虛胖哪裏打的過實壯。”
白挽瓷:……
正在他們說話間,暴怒的八尾妖狐已經到了他們麵前,白挽瓷一邊念訣,一邊抄起桌子上的瓷盤,再次將豬魂往瓷盤裏硬塞。
豬精蔫蔫的喊:“放過老豬吧,我真打不過,你太無情了,媽媽……救命啊1
白挽瓷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射出一枚瓷盤,距離很近了,不到一米,那瓷盤變大,邊緣變薄,如高速旋轉的回旋鏢一樣,直接斬斷了一尾,妖狐吃痛,趙小四從它背上掉了下來。
她眼疾手快的拽著趙小四,往院子外跑,才跑兩步,便覺得渾身使不上力,兩隻腳仿佛踩在雲朵之上,輕飄飄的。
她無奈的心想:不至於吧,才重生,就要被一隻小小的妖狐吃掉?這死相,不比一箭穿喉好多少嘛。
忽然,腳底的草地開出大片大片的雛菊花,一瞬間開得漫山遍野,隻空出一條窄窄的,僅能一人通過的小徑,綠油油的,小路盡頭通向大餘山。
白挽瓷腳步微頓,低頭看腳底的花。
這丫誰幹的?
青天大白日的玩勞什子的浪漫?
這條空出來的小路,似乎是在提醒她往這邊走,白挽瓷一咬牙,拽著趙小四,順著小路的方向跑。
小路的盡頭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在往上就是大餘山。
忽然,樹林一陣涼風起,綠葉簌簌,大霧四起。涼風帶起絲絲綿綿的雨霧,雨霧朝白挽瓷迎麵撲來。
樹葉浮動,一聲幽幽的鶴鳴響起。
白挽瓷愣神之際,妖狐已到麵前,距離她和趙小四不過一尺。
完了!
倏而,一道滔天水幕而下,擋在了白挽瓷和妖狐之間,水珠破散而出的形成的水霧,打在她臉上,濕漉漉的。
隻見乳白色的濃霧中,兩個騎著仙鶴的少年,衣袂翻飛,翩翩而至。為首的那人,一襲白衣,左手執墨傘,墨傘邊緣掛著一圈銀鈴,鐺鐺作響,右手執長劍,迎風躍起,如遊龍般閃現到妖狐麵前,一劍直插妖狐麵門。
妖狐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瘋狂的晃動腦袋,想把劍甩出去。
隔著那道水幕,白挽瓷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覺得白衣飄飄,衣袂翻飛,畫麵頗有種在仙俠劇男主角霸氣登場意味。
麵前的水幕破開,凝聚成一道道逆向旋轉的水柱,直衝飛天,陡然落下,圍著妖狐,直插土地,根根水柱,如水籠一般,困住妖狐。
妖狐被水籠禁錮,不能動,頭也鑽不出來,但它也不傻,瞬間把尾巴縮細,八尾穿過水籠,四尾朝那人攻擊過去,剩下三尾,往白挽瓷這邊飛來。
白挽瓷倒吸一口氣:“這玩意兒居然還會縮骨功?”
白挽瓷撿起地上的六個瓷盤,捏訣,豬精再次穿魂進入瓷盤,瓷盤頓時變大,開始高速旋轉,宛如鋒利的刀片,六個瓷盤,一個接一個朝妖狐飛旋過去。
瓷盤回旋鏢連續斬斷三尾!
“這回表現不錯1白挽瓷對著豬魂瓷盤鼓掌。
豬精瓷盤在空中飛舞旋轉,一會兒飛出去,一會兒飛回來,時不時還擺出一個圓的造型,似乎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