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白挽瓷再次念訣,鬼俑並沒有一絲一毫減緩行動的樣子。她竟然控製不了?為何?
來不及多想,眼前出現了兩條漆黑無光的甬道。該走哪邊?白挽瓷真的慌了!
身後陸宵道:“你和景瑜走左邊,我走右邊,引開他們。”
還沒等他們回答,她和景瑜身後落下一道滔天水幕,阻攔了鬼俑的動作,而陸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另外一邊。那些鬼俑,推半天,推不動水幕,便轉向另外一邊,不消一柱香,成千上萬的鬼俑,都進了另外一邊。
景瑜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神君他能對付得了這麼多鬼俑嗎?”
“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白挽瓷拽著他就往前走:“那就要相信他啊,他給我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那就趕緊找到出口,去搬救兵1
景瑜倒是暗暗吃了一驚,驚歎她一個凡人女子,在這種危險的境地,還能保持鎮定,便舉著蓮花燈,疾步走在前麵。
忽然眼前一亮,金光閃閃的,刺得景瑜下意識的眯著眼,透過指縫看去:“這是什麼鬼地方?”
白挽瓷怔怔愣了片刻:“這就是鬼陶女王生活的地下宮殿。”
他們竟然誤打誤撞的走到了地下宮殿。
景瑜皺眉,跟著她往前走:“鬼陶女王住在地下?”
他還以為,鬼陶女王像人間的皇帝一樣,宮殿都修在地麵呢,誰想得到,竟然是住在地下。
白挽瓷歎了一口氣:“洗沙城本來就沒有多少子民,哪有人工去建造地上的宮殿,這些都是她驅使白蟻構築的,方才的那些鬼俑,都是是宮殿的看門狗。”
他們進入的地方,是宮殿的偏門,進去後是一間圓柱形的屋子,有三個成年男子的高度,牆壁上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壁龕,每個壁龕都足以裝下一個人,裏麵本擺放著她用來裝魂的陶俑,現在全部都空了。看來外麵成千上萬的鬼俑的來源,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正中間擺著張平坦的石床,白挽瓷伸手一摸,指腹幹淨無灰,她皺眉道:“這裏有人住過的痕跡。”
景瑜道:“肯定有人住過啊,不然外麵哪些鬼俑是誰催動的?”
白挽瓷陷入了沉思。她在想,為什麼會有人,借用她的鬼螢,帶她來到曾經住過的地下宮殿?這個人到底什麼目的,想告訴她什麼?她都已經死了一百多年,哪些鬼俑為什麼還能動?是誰在操控他們?誰在借著她的名義,在使什麼壞?
忽然右邊壁龕亮起微弱的光,白挽瓷走了過去,竟是方才引他們落下甬道的鬼螢。
十幾隻鬼螢隻剩下一隻,可能是剛才慌亂之中,為了躲避鬼俑,跟著他們逃到這裏來的。
白挽瓷伸手捏住那隻自稱“微微”的鬼螢,寒著臉道:“你根本不是微微,你到底是誰?是誰在指使你們?”
鬼螢被她捏得身上綠汁爆漿,魂歸西天前,嘴裏吐出了一個名字。
“是骨……骨瓷……女媧派我來的……”
骨瓷女媧?
誰礙…不認識。
白挽瓷皺眉,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懷中的小八,忽然鑽出了腦袋。
“我……我……我那天變成碗,扣住八尾妖狐的時候,那個妖狐嘴裏也在說什麼骨瓷女媧1
白挽瓷喝道:“妖狐還說什麼了?你給我原封不動的複述一遍。”
小八被她一臉的戾氣嚇到了,哆嗦了下道:“那妖狐說,都怪該死的骨瓷女媧,讓我給她下了醜顏咒,現在倒好……大概就是這麼幾句話,其他的我也沒聽清,記不住了。”
白挽瓷沉默了。
狐妖也說過骨瓷女媧,原主身上的醜顏咒是骨瓷女媧下的,可是原主跟骨瓷女媧有什麼仇什麼怨呢?難不成她知道自己要重生歸來?
景瑜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考:“白暮光!你快過來,這裏有好多書。”
白挽瓷抬頭,這才發覺,景瑜的聲音是從右邊的一個圓弧形洞口傳來的,他怎麼進去了?她連忙跟了過去,穿過洞口,又是一間屋子,四四方方的,錯落有致的擺著書架,上麵滿滿當當的擺著書。
景瑜手裏攤開著一本,道:“沒想到鬼陶女王還挺喜歡看書,這間書房裏竟然擺著這麼多。”
白挽瓷再次愣住了,不,這不是鬼陶女王的書,她從小野到大,最討厭的事情便是看書,隻要翻開一頁,保準能睡著。因此,她的宮殿裏,怎麼會珍藏這麼多書呢?這會不會是骨瓷女媧放在這的書?
景瑜嘴裏還在念:“鬼陶女王可真夠自戀的,這裏所有的書,都是和她相關的,這百年來,記錄下了她犯下的所有罪行,看看這一本《鬼陶女王十宗罪》,天哪,天都石家滿門一百八十人,竟然都是她殺的,嘖嘖嘖殺人放火,為非作歹,這麼說,鬼陶女王這一百年,根本就沒死,她還活著,到處犯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