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女媧當時就在現場!我煉製鬼陶時,她就在我們當中,所以她才知道,聖女是假的,她……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白挽瓷忽然大聲笑起來,“哈哈,好哇!她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江礫質疑道:“可是你煉製鬼陶時,在聖女殿的人都是男的啊,隻有你一個女的。”
白挽瓷盯著江礫,忽然冷笑道:“誰說過骨瓷女媧就是個女人了?根本沒人見過她的臉,你也隻是見到戴著麵紗,身穿紅衣的人而已,誰說骨瓷女媧就是個女的了1
小八頭上的三根毛立了起來:“倘若骨瓷女媧是個男的,不是吧,一個男的給自己取名叫女媧?好變態埃”
白挽瓷死寂的血液重新沸騰起來。
倘若骨瓷女媧的控魂能力真的很厲害,那為何鬼娃娃的魂魄她都沒能抽走?想到這裏,她心底的自信又開始源源不斷的回來。
她站起身,雙目堅定:“再來一次,這回我親自當聖女。”
她倒要看看,這骨瓷女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嗬,來吧,來吧,想玩遊戲是吧,她奉陪到底!
白挽瓷用力的晃動鐵柵欄,喊來了侍衛,又叫來侍衛統領,與他說了自己想親身犯險,來證明不是鬼陶女王在作祟,侍衛統領見她言辭鏗鏘,想想這幾日他們的行為,便答應了他們,去上報給國主和國師。
國主和國師冷靜下來後,仔細的想想,的確事有古怪,決定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試試看。這回白挽瓷穿上了聖女的衣裙,坐到了聖女座上。
陸宵依舊躲在聖女座底下的空櫃裏。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白挽瓷渾身緊繃,目光警覺,盯著四周。偌大的聖女殿,空無一人,隻有兩側的香,緩緩燃著煙。
她不知坐了多久,感覺腿腳都坐麻了,聽外麵的打更聲音,應該過了子時。一日沒有進水和米,實在餓得發慌。
忽然聖女殿的門打開了,侍衛放進來了送飯送水的宮女,低垂著頭走進來,跪坐在聖女座麵前,一句話也沒說,隻把食盒放在了白挽瓷麵前,然後起身出去了。
侍衛打開門,宮女出去後,大門再次合上,聖女殿陷入長久的寂靜。
白挽瓷低頭看了一眼食盒,心頭起疑,方才還以為這宮女會是骨瓷女媧,結果沒想到,這宮女又出去了,想來是她多心。
食盒傳來的飯菜香氣,引誘得白挽瓷胃口大開,打開食盒,四菜一湯,有葷有肉,熱氣騰騰,還是她喜愛吃的肉沫蒸蛋。
她呑了一下口水,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吃食盒裏的東西。現在要小心謹慎,不能忽略任何一個細節,免得再次中了骨瓷女媧的圈套。
就在她凝神吸氣,抵擋腹中饑餓時,忽然後腰一涼。
白挽瓷心頭一慌,是誰?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後,一點動靜也無!
那人在她耳後用極小的氣聲,辨不出是男是女,道:“起來。”
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聽過,一時情急之下,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按照那人的吩咐,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人又道:“轉過身來。”
白挽瓷聽話的轉過身,瞳孔驟然放大。不知何時,聖女身後的這幅巨大的浮雕壁畫,竟然轉動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幽深漆黑的地道。
原來如此。
聖女不是憑空消失的,她身後的壁畫暗藏玄機。
那人站在她的背後,依舊沒有露臉,她隻是感覺腰上的刀一頂,不得不往前麵的地道走,走進去沒幾步,感覺身後的壁畫合上了,甬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壁畫設計得夠巧,關上,打開,竟然一點聲音也無。白挽瓷心裏著急,外麵的侍衛肯定是聽不見的,就不知道底下的陸宵聽見沒有。
她繼續往前走著,身後的那人點亮了甬道兩邊的壁燈。油燈亮了後,甬道的深處,便能看清了,路一點點的竟是往下的,仍然是石階,不似外麵的往上,而是往下,仿佛在一步一步的往深淵裏的地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眼前出現了一片開闊,與其說是開闊,不如說是一個圓形的洞窟,洞壁鑿著很多壁龕,裏麵擺放著一些東西。
白挽瓷眯著眼看去,有鞭子,有長根的白蠟燭,有突著圓點的棍子,還有一些好看的瓷瓶,傳來一股令人躁動的異香。從小在勾欄長大的她,一眼便明白,這些都是折磨女人和那事的玩意兒。
洞窟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圓台,可供十幾個人躺下。
此刻,上麵正躺著一個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