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家裏添弟弟啦(2 / 2)

桌上落下一方淺淡的人影,顧少卿懸在空中的毛筆,微微一顫,掉下一滴墨,落在書簡上,他抬起頭來,迎上了一雙明亮狡黠如狐狸的眸子。

白挽瓷上下打量著他,雙眸微彎:“顧少卿,今日我們夫子講的穿牆咒,我沒聽太懂,你可以借筆記給我看看嗎?”

顧少卿默然不語,一時竟不太相信,她隻是來借筆記的。

見他不答,白挽瓷抿了抿嘴:“別人借的,我卻借不得?看來你道眾生皆平等,隻不過說說而已。”

“我何曾說過不借於你?”

顧少卿放下毛筆,卷起桌上的書簡,遞於她。

白挽瓷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不想竟然如此容易,反倒楞了一瞬,才接過書簡,喃喃了句謝謝,見他低頭繼續看書,不免問道:“你不吃飯嗎?”

顧少卿手執毛筆,低頭溫書,並未抬頭:“我不餓。”

“哦,”白挽瓷笑道,“那我就先走啦,晚安哦。”

說罷,她轉身出了堂室。

顧少卿餘光瞥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忽然生出一絲納悶,她當真隻是來借筆記的?

這個答案,再後幾日,便明顯了。白挽瓷日日下學後,都來天舍等他,要麼就向他請教書上看不懂的,要麼就說筆記也沒太懂,需要他講解。

她也不避嫌,大喇喇的就出現在天舍,當著許多人的麵,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乖乖巧巧的,並不惹人厭。

顧少卿的行事作派,大家是知道的,不管誰來請教,他都會耐心的講解,即便來的人是白挽瓷,也沒有拒之不答。天舍的女學生見到白挽瓷,心底不免暗自腹誹一句“癩□□真是厚臉皮,還想吃天鵝肉。”

癩□□說的當然是白挽瓷,天鵝肉便是顧少卿了。

連著三日,白挽瓷準時準點的到天舍打卡請教顧少卿,這一事,自然傳遍了整個國子監,上下都在背地裏笑話她,說她不管怎麼努力,想要勾搭顧少卿,這是絕對沒結果的。

安桃身在人舍,也從別人的口裏,聽說了這件事。她這才知道,那晚白挽瓷給她顧少卿的筆記,原是這麼來的,心下便有些不自在,尋了個機會,苦口婆心的勸白挽瓷:“你可知外麵都在傳什麼謠?”

白挽瓷靠坐在床頭,怡然自得的吃著葡萄:“不就是找顧少卿要個筆記嘛。”

“你那是要嗎?你知不知道,別人背地裏說你什麼?”安桃最在乎的便是顏麵,白挽瓷的作為,實在不像個正經女子。

往日總聽她們說,阿挽從勾欄裏來,生性就放蕩,她還與人爭辯的麵紅耳赤,可現在阿挽這麼做,倒是印證了“勾欄出身”這話沒錯,實在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白挽瓷打了個哈欠,曲著一條腿,翹起二郎腿來,腳趾頭自在的晃蕩,臉上並沒有一點知恥知羞的模樣,滿不在乎道:“能說什麼,不就是浪|蕩,賤女人,不要臉,臉皮真厚唄,我都聽膩了。”

“那你還……”安桃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公主,臉這東西要來有什麼用?我也不需要,”白挽瓷見她氣呼呼的漲紅了臉,隻覺得可愛好玩,忍不住捏了一下,“現在公主你也有了顧少卿的筆記,正經去看了才是理,不要在乎他們說了些什麼,大抵都是些吃不到葡萄就嫌酸的主子。”

“也不知你是中什麼邪,”安桃拗不過她的歪門道理,隻得幽幽的歎氣,“你不是最討厭顧少卿嗎?何故又和他糾纏?”

白挽瓷嘴角輕勾,露出個神秘的微笑,沒有回答安桃。

接下來,一連著十來日,白挽瓷都會找著正常人都不相信的借口,來到顧少卿麵前,堂而皇之的問來問去,就連清閬都熟悉了她的套路。

這日,天舍樓下,顧少卿和清閬一同走出。遠遠的,便見一抹紅裙的白挽瓷來了,清閬熟稔笑道。

“這不是小白同學?你又來了。”

白挽瓷笑眯眯的回道:“是啊,我天資愚鈍,免不了要笨鳥先飛,不恥下問嘛。”

清閬無奈搖頭,他在人後聽了不少白挽瓷的傳聞,自然知曉,她是衝著顧少卿來的,心裏隻是不相信,直覺有預感,眼前這位言笑晏晏的女人,應該是對顧少卿別有用心。

顧少卿見是她,司空見慣道:“又有不懂的?”

聽見這話,白挽瓷露出兩排齊整的牙齒,笑靨如花道:“我是來請教你隱身術的,唔……還有分身術、迷魂術……”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好一堆,聽得清閬兩個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