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走出屋門,看了魏建軍一眼,他立馬會意,走向院門口把院門上住,又抱著孩子守在院門後麵。
屋裏,土娃嘴被一團破布堵著嘴,全身澆上汽油,然後他拿出一盒火柴。
魏建軍悄悄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在妻子身邊,用手臂環住了她。
“辦好了?”
他被妻子這句話驚了一下,小聲問:“你知道?”
孟竹影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說:“我猜到了。楚良不會讓這件事隔夜,而你,不會讓楚良一個人麵對這件事。”
魏建軍眼睛一閉,緊緊抱住了妻子。拍拍她的後背,輕快地說:“一切順利。”
但是,就在一幫人在楚良飯店為楚金花辦離婚宴慶祝的時候,楚良父母氣衝衝地來了,他們進門就掀起桌子,把一桌酒肉給掀翻在地。
眾人都僵住了。
楚良爹指著楚良罵:“大兔崽子,滾,給我滾,你還跟以前滾得遠遠的,我們好過清淨日子……”
潘鬆麗嚇得捂著肚子不知所措,楚金花摟住了她。
楚良卻平靜地問爹:“我做錯啥了?”
楚良爹怒喝:“你做錯啥了?你還有臉問這句話?你妹妹一家人過得好好的,你來家不到一年把他們拆散了,還差點把土娃給燒死,這是人幹的事嗎!”
孟竹影無語了:好好的一家?
魏建軍皺起了眉頭。
楚金花替哥伸冤,“爹,娘,你們別怪大哥,大哥是救我出火坑……”
“你個給祖宗丟八輩子的賤玩意,都是你把我們楚家的人都丟盡了,你躲在這裏不回家,不知道我們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楚良爹痛心疾首。
楚良娘氣得癱倒在地,眾人趕緊去扶她。但她氣急敗壞地推開了楚金花的手,罵著說:“你快點拿把刀子把我給捅死,省的你娘在家被唾沫星子淹死!”
楚金花跪地痛哭。
孟竹影可以理解老人這種過激情緒,因為在這個年代的農村,一個離婚的閨女是整個家族的恥辱。會被三村五巷的傳播,會被本村議論上一年半載,會被人揭一輩子傷疤。
楚良爹娘都是沒文化的老實巴交的農民,而且他們認為,過日子不都這樣嘛,誰不是這麼過的,偏你就不能過了?
“親家大哥,大嫂子!”潘鬆麗娘過來了。
親家說話了,楚良爹娘好歹得給麵子,老兩口頓時閉嘴,罵的不罵了,哭的不哭了。
潘鬆麗娘朝閨女和女婿說:“你倆趕快把你爹娘扶到椅子上坐好。金花,好閨女,你把地上打掃一下。”
老太太語氣不緊不慢,辦事有條不紊。
她成功把倆親家穩住了,也把金花給支出去了,因為父母看著她更惱怒。
潘鬆麗娘把茶水遞到親家手裏,好言相勸一番,然後說了一句震驚老兩口的話,“親家,金花要是我的閨女,我早讓她離婚了。不對,相親的時候就不會讓她同意,因為她是再跳火坑。”
然後把她心裏話都說了出來,聽得剛才還滿腔怒火的老兩口滿腹疑惑的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