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你怕死嗎(1 / 2)

所以,小鵬擔心自家這個會賺錢的大嫂某天直接跑路。

可他真說不出什麼難聽話,怪隻怪大哥吳大順空有那麼好的功夫和打獵本事,怎麼突然就沒了?

見小鵬鬱鬱寡歡,南清漓斟酌了片刻,簡單說了實情,“小鵬,你別亂想了,那個大主顧是翠紅樓的鴇兒,而且她給美顏膏改了名兒,叫翠紅膏。”

小鵬聽了這番話,心情不是用震驚這兩個字可以形容出來的。

聽屯子裏的潑皮無賴說,那翠紅樓的老板娘鴇兒可是個成了精的女人,對,就是個老妖精。

就算是閻王爺那種級別的從她麵前走過,也能被她剝下來一層皮煮湯喝。

那麼貌不驚人的大嫂怎麼就做成了這筆大買賣?

這個念頭冒出來,小鵬卻不想再深想下去,總之大嫂是個有能耐的,不管大嫂怎樣做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南清漓依舊是平淡如水的語氣,簡潔無藻飾的話語,卻字字直落小鵬的心底,“翠紅樓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去,萬一你學壞了,我對不起你大哥!”

話說開了後,氣氛隨之歡愉起來,走上返途不久,小鵬看見一隻土黃色的野兔從枯草從中蹦跳出來,孩子心興起,歡呼著追起來。

南清漓挎著空籃子,望著那兩個歡脫的影子,放慢了腳步,拿出來冷饅頭和水,啃一口,喝一口。

最終小鵬沮喪折回來,說自己差點就逮到了那隻野兔,到嘴的兔子肉沒了。

南清漓安慰說家裏還有熏雞架和肉包子,晚飯多吃點也一樣。

叔嫂倆說笑著趕路,不知不覺間就進了那片林子,南清漓刻意留意著身後,確定沒有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心裏為之一鬆。

可是出了林間小道,他們走上車道沒多久,就遇見了一個熟人,文老九。

牛車上空無一人,駕車的老黃牛悠然自得地啃著路邊的枯草,而文老九則捂著肚子,埋頭蹲在路邊。

小鵬急吼吼衝過去喊了聲,“老九伯,你咋啦?”

文老九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一臉的白毛汗,恍神的眼睛多了點喜色,“小鵬……”

在小鵬的再三追問下,文老九老臉臊紅,聲音低到了極點,說自己一時嘴饞,在鎮上路邊小飯館吃了碗羊雜,結果就鬧起了肚子,一路上,他時不時停下牛車,進路邊灌木叢裏解手,於是坐車的村人嫌牛車磨蹭,一起步行回屯子裏。

時常饑腸轆轆的小鵬很不理解,吃碗羊雜怎麼就會拉肚子了?

他沒有多想,還以為南清漓是坐文老九的牛車到鎮上的,“老九伯,謝謝你載我大嫂到鎮上,我扶你坐車上,我來趕牛車。”

文老九心虛地擺擺手,“算了,走不大一會兒,我又要鬧肚子了,你們甭管我,你們先回屯子。”

南清漓適時出聲,“老九伯,羊雜的油湯很濃嗎?”

文老九不敢直視南清漓,多了抱怨,“哪有油湯?店裏飄著油湯的濃香,但碗裏沒幾個油花,味道也寡淡的很,真不如大順煮的豬頭肉好吃。”

一般來說,肚裏沒有二兩油的人,偶爾吃頓肥膩的葷腥就可能會拉肚子。

南清漓排除了這種情況,“老九伯,你吃的羊雜食材不幹淨,所以就鬧肚子了,再放任不治的話會引起昏厥,你上車躺下,我幫你看看!”

文老九各種心虛內疚,卻不太明白南清漓的話,帶了幾分氣結,“我一個光棍,你一個寡婦,你怎麼幫我看?你不怕別人的閑言碎語難聽,我怕!”

南清漓耐性耗盡,不再客氣,“那麼你昏厥後會沒命,你怕嗎?”

文老九一聽,猶豫起來,他這個人平時很少生病,還從來沒有試過這樣難受乏力的感覺,不由得惴惴然,快死的人就是這感覺?

最終不想沒命的文老九求助地望向了小鵬,後者當然相信南清漓自有分寸,當然依著她的意思,“老九伯,你還是上車躺下吧,我大嫂的能耐大著呢!”

文老九忍著腹中不適,上車躺下,整個人緊張不安,仿佛下一刻南清漓會在他脖子上抹一刀放血似的。

前不久,他向這個十五歲的小寡婦索要她二叔賒欠的車費,還以雙倍車費刁難她,還好死不活地發病撞到她手上,所以他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每一根腳趾都深深擔心她趁機打擊報複。

南清漓扯了一旁的布簾子蓋在文老九身上,讓他保持全身放鬆狀態,然後從懷裏摸出荷囊,從裏麵取出放針具的革囊,拈出來兩根銀針。

“小鵬,你扯一點兒布片,用火折子點燃!”

聽到南清漓的吩咐,小鵬依言照做,南清漓手法純熟,以燃燒的火焰給兩根銀針消毒。

然後在文老九的足外踝處,利落地認穴紮針,囑咐他不要動彈,不然還要重新紮。

紮針時,文老九試得銳痛了兩下,一針一下,也僅僅是兩下而已,然後他就沒什麼明顯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