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 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那個不是她?
現在她和他講男女授受不親?
蕭雲翳這樣想著,火氣一下就竄上來,罡氣威壓逐出,想讓南清漓嚐嚐什麼是嚇死的滋味。
結果就是南清漓雙眼一閉,昏厥過去,蕭雲翳還以為南清漓是裝出來的,
直到她直挺挺向後仆倒,他才一個箭步挪移過去,將她攬入懷裏,大手撫上她的背心,緩緩注入內力。
然而南清漓一睜開眼,就猛然推開蕭雲翳,揚手狠狠地扇過去。
蕭雲翳微微後撤,輕鬆地抓住了南清漓的手腕,妥協似的放緩聲音,“南清漓,我真沒有惡意,隻是想讓你習武防身。”
南清漓掙開了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遭,發現置身在陡峭的山崖邊,她暗暗叫苦,情況對她很不妙啊,麵上她不冷不熱地敷衍,“現在還未到亥時呢?”
蕭雲翳掌心一空,心裏生出淡淡的失落,他不耐煩至極,毒舌如斯,“即使到了亥時,你還不是睡得豬似的?幾次了?你以為我很有耐性?”
就是在這一瞬間,南清漓似是捕捉到一抹似曾相識,但是她恍神之後篤定是自己的幻覺,
暗暗自嘲一歎,南清漓,這個大男孩不是你的少年蕭雲翳,他是夜星霓,僅僅長相有點相似而已。
蕭雲翳見南清漓眼神飄忽不定,還以為她自不量力地想逃跑呢,幸虧他做得“很過分”,不然今夜怕是又白白忙碌了。
講真,南清漓也怕眼前人發飆,一腳將她踹到山崖下,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雖不是好漢,但也懂這個道理,隨之話鋒一轉,“夜星霓,那頭野公豬是你弄傷的?”
蕭雲翳本能的不想承認,漠然地搖搖頭,“我長得像白送人獵物的獵戶?”
南清漓想想也是,一般獵人都是滿手繭子,手指又短又粗,可這家夥的雙手手指修長,就是標準的彈鋼琴手,肯定不是以打獵為生。
驀然,南清漓又想起來一個細節,“我身上有把匕首,是你的嗎?”
朱潤薄唇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瀲灩弧度,蕭雲翳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是我的,你會還給我?”
南清漓最厭惡早有預謀這種梗兒,聊興驟然減淡,“廢話,我與你素不相識,為啥要拿你的東西?還有那燒烤用的鐵架鐵叉,占我家地方了,你盡快拿走,至於調料錢,你想要多少銅板兒,痛快點兒說!”
蕭雲翳看著南清漓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心裏多了幾分歉然,“南清漓,那把匕首不是我的,可我們不是素不相識,你救過我……我們做不成師徒,最起碼可以做朋友,我給你銀子你還不要,你不想留著那鐵架鐵叉,就丟掉好了,至於調料錢,算十個銅板兒吧,你隨便丟進茅廁裏就相當於給我了。”
因為看見南清漓吩咐小鵬將吳三順的鞋子丟進茅廁裏,所以蕭雲翳覺得隻要是不喜歡的東西,南清漓都會丟進茅廁裏。
可是南清漓想到的卻是昨晚的事兒,是夜星霓讓阿白攻擊偷羊賊吳三順。
情緒不由自主和緩下來,算了,別較真了,這個夜星霓真的算不上是個壞人,更何況他的聲音似極了男友蕭雲翳的聲音,更何況那些調料也遠遠不止十個銅板兒,她可沒有富到有多餘的銅板兒往茅廁裏丟。
自己當初想得很美,抱著寧錯勿誤的態度留下了那張字條,現在再想想就像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一樣無聊。
“好!那鐵架鐵叉和調料就相當於我救過你的報酬,以後再也不準找我,你是命好的富家公子哥兒,有大把的閑時間揮霍,而我忙得很,你我就不是一路人!”
說完,南清漓轉身就走,極目搜尋著可以下山的路徑,而蕭雲翳凝望著這道纖弱單薄的背影,略略恍神,她先前要的不是這樣簡單的報酬。
那張字條雖然在他微微發力之下化為了齏粉,但是那上麵娟秀的正楷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裏……
“公子,我是文家屯子的南清漓,是我救了你,聖人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可以說大過天,湧泉不足以為報,你以身相許也不吃虧嘛!”
因為他不是蕭雲翳,所以南清漓就不要這種近乎戀人般曖昧的挾恩圖報。
憑啥?要的是她,不要的也是她,當他是死的嗎?
念由心生,同時,一股子鬱氣在心間炸開,衣襟翻飛間,蕭雲翳飄身落到了南清漓麵前,就似仙俠片中仙氣飄飄的男一號。
極致相似的容顏令南清漓微微恍神,也就是恍神一瞬而已,南清漓就繃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