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這樣做,南清漓心裏感動得夠嗆,不過她得操心著何細腰對小鵬撒潑動粗。
事實上是何細腰兩隻眼睛都盯著南清漓,就是那種想在她身上鑽出幾個淋漓血洞的憎恨眼神,
“南寡婦,你馬上改姓!要是你還想繼續姓南,那就補償給我十兩銀子!”
何細腰從白蘆花和南銀梅那兒摳唆不出來銅板兒,號稱比鬼精的她就暗暗撥拉了一把小算盤,她沒了七兩銀子,如果從南清漓身上撈到十兩銀子,那她就賺了三兩,那她心氣就順暢了。
南清漓心裏冷嗤,這個何細腰想狠狠宰她一刀啊,這白日夢做得挺好的,不過到了夢醒的點兒了。
“你老就可以不講道理了嗎?我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哪有十兩銀子給你?”
聽南清漓這樣一說,何細腰一見有門,就想登堂入室倚老賣老,她麵上佯裝勉為其難的樣子,
“算了,看在你叫我一聲姑奶奶的份上,七兩就夠了,給我七兩銀子,你們姐弟三人想姓南就繼續姓南,不想姓南姓何也行。”
因為何細腰僅僅是南大柱的姑姑,所以南清漓姐弟三人的祖姓應該是何姓。
但南清漓想得很開,何家也沒有萬裏江山需要南氏兄弟繼承,倒是有個比鬼精的何細腰陰魂不散,而且改姓氏的流程也是相當的繁雜,在南氏兄弟沒吭聲之前,那她這個穿越而來的芯兒隻想安於現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這不影響她逗逗何細腰,不影響她給何細腰的白日夢澆盆冷水,“我倒是有七兩銀子,可我一兩也不想給你,一個銅板兒也不想給你!”
隨著周遭的爆笑聲不絕於耳,何細腰一張老臉紅了白,白了青,色厲內荏地威脅起來,
“南寡婦,你不給錢,那你們姐弟三人就不能姓南,也不能姓何,隻能姓孫,但孫二平也不會白讓你用這個姓。”
原主的二姥爺孫二平霸占南大柱夫妻倆的田地多年,肯定是個惡鬼樣的主兒,比何細腰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兒,南清漓微微眯了下眼,“南何氏,你做事兒但求錢合適,我管不著,但我姓啥你也管不著,再說了,天下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和皇帝王爺同姓的人也多了去了,人家皇帝王爺還沒有你這麼霸道呢,你這麼拽,咋不上天飛一圈?”
說完,南清漓遞給小鵬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緊跟著南清漓揚長離去。
看熱鬧的人還沒看夠呢,各種冷嘲熱諷丟過去,反正在他們眼裏,何細腰這一家子就像是唱大戲的,折騰得夠喜慶的。
何細腰被南清漓戳破了目的,想想那七兩銀子再也回不來了,心裏正氣苦著呢,南銀梅卻自作聰明地支招,“奶奶,你別生氣啦,縣丞大人還在呢,你去告那個小賤貨白用咱們家的姓,讓那個小賤貨賠咱們家七兩銀子!”
銀子有這麼好到手,那她早就家財萬貫了,何細腰腹誹的同時,也曉得自己就是無理取鬧,因此她可沒膽子去縣丞那兒鬧騰。
七兩銀子已經頭朝外了,她已經心頭滴血了,要是真的觸怒了縣丞大人,全家都挨一頓板子,那她不得慪氣死了。
最終,何細腰狠狠瞪了南銀梅一眼,出了文瑞家的院子,尋思著女兒南嬌嬌不管怎麼說也是個見過世麵的,她們娘倆必須好好合計一番,怎麼才能狠狠宰南清漓一刀?
表麵上看似就此風平浪靜了,但南清漓萬萬沒想到,縣丞陳嘉木來這一遭卻埋下了一個大隱患……
回到家後,南清漓長話短說了一遍,南氏兄弟一聽到拿回來了那七兩銀子,眼裏都浮起了迷蒙霧氣,不過卻是心思各異。
南小川心想,自家大姐真是個有本事的,他們兄弟倆辦不到的事兒,大姐卻輕鬆地辦到了。
他欣慰之餘就想到了離世的父母真的是沒了,這世上的血脈親人隻剩下大姐和哥哥了。
南小山想的卻是有朝一日,他要一一報複回來,加害過他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接下來,大家各忙各的,南清漓倦得眼皮子都睜不起來了,腦袋一挨枕頭,就浮起了清淺的鼻息。
小雪說了句她已經做好了南小山和吳四順的衣服,鞋子,等不到南清漓的回應,隻聽到了南清漓的香甜鼾聲。
自家大嫂比自己僅僅大了三歲而已,但操的心卻要比她多好多倍,太不容易了。
小雪這樣想著,拿過來針線笸籮,按照南清漓描摹出來的花樣子納鞋墊。
南清漓睜眼醒來的同時,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加油呐喊聲,小鵬和文六斤掰腕子哪,南小山,南小川,吳四順在一邊加油。
就連小雪也被吸引住了,她手裏拿著一把筷子,顧不得放到飯桌上,看得目不轉睛。
“六子哥,吃完飯再掰腕子吧!” 南清漓如是輕飄飄一句,小鵬和文六斤一起泄了勁兒,沒分出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