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憧憬著等逮到了某個野漢子後,南清漓為了臉麵名聲,肯定會主動要求私了,那他不能白賣凍肉,至少得索要一兩銀子的封口費。
不過他不會將這一兩銀子交給歸榆花,他就扯謊說自己啥也沒看見。
然而冷酷的事實是直到天蒙蒙亮了,快凍成白癡的吳二順也沒等到野漢子出來。
悻悻離去的吳二順快走到老吳家時才“恍然大悟”,南清漓勾搭的野漢子就是吳四順,所以他就沒逮到。
翌日老天作美倒是沒有下雪,可是往返鎮上一遭,南清漓不開心了……
翠紅樓的鴇兒送給她一包紅棗,一個勁兒地誇讚翠紅膏的效果忒好了,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不少姑娘調養好了身子,正在學習取悅男人的本事呢,有三個在大年那天就可以給她賺銀子了。
南清漓嘴上說著恭喜恭喜,可內心的陰影麵積很大很大,翠紅膏這買賣很快就做不成了,想要再找一個鴇兒這樣的大主顧真的很難,可家裏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
折返回來時,正趕上午飯的點兒,飯後,南清漓睡了半個時辰午覺。
下午,南清漓和吳四順忙碌到將近日落時分,做好了剩下的熏雞架。
坐到炕頭,南清漓喝了一口蛋花雞羹湯,才想起來沒見著文翠葉,“小雪,翠葉姐今天沒過來?”
小雪遞給南清漓一個肉包子,“她下午來了,就在這廂坐了一會兒,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我問她是不是有心事,她說沒有,和春生哥挺好的。”
南清漓猜測文氏肯定又不消停了,她暗暗腹誹,文氏那個老女人的腦子進水了嗎?
關鍵在於文春生根本就不嫌棄文翠葉不生養,她跳來竄去的折騰也拆不開文春生和文翠葉,隻會將文春生對親情的眷戀一點點消磨殆盡。
晚飯後,南清漓將泡好的紅棗去核,切成丁,然後將這些紅棗丁用熱水稍稍焯一下。
將鍋裏的水兌了些涼水,然後再將白麵和玉米麵在紅瓦盆裏攪勻了,放進去一些紅棗丁,就用先前勾兌的溫水和了兩盆麵。
一旁洗刷鍋碗的小雪興高采烈的,感慨地說好久沒有吃紅棗饅頭了,明天就可以吃到了。
在院子裏跑了半個時辰,南清漓正要回屋,無意間瞅了一眼羊圈那兒。
看到圍欄裏沒有那隻野山羊,南清漓馬上就跑過去,瞅了瞅羊圈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的,沒有野山羊的影子。
她又氣又急,朝屋裏大喊了聲,“你們快出來啊,羊被偷走了!”
南清漓這一嗓子,小雪出來了,南小山,小鵬等幾人也出來,甚至,小鵬身形一躍,眨眼間就掠出了土牆……
不過很快,小鵬就折返回來了,瞧著南清漓,他捂著嘴,嗤嗤地笑著。
南清漓正要說什麼,但是往小鵬身後一看,馬上就閉緊了嘴巴,她這個一家之主也有不淡定的時候,這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在小鵬的身後,吳四順牽著那隻野山羊,安步當車走進了荊門,“大嫂,它是野山羊,野性難泯嘛,我看它肚子越來越大好可憐,就尋思著牽它溜幾圈散散心。”
南清漓恨鐵不成鋼地笑著點點頭,轉身回屋的同時腹誹著,吳四順啊吳四順,你明明知道十二歲就可以議親了,你這麼大個男人了,怎麼不覺得自己沒老婆才是好可憐呢?
你將這份溫柔體貼用在於臘梅身上,何愁娶不回家來?
好吧,南清漓恨不得吳四順趕緊娶妻成家,就不用她多操心了。
弄好了翠紅膏後,南清漓去了趟茅廁,回屋後就發現枕頭邊兒放了個紅蘋果。
鬼使神差,她拿起來聞了聞,清清的果香中夾裹著淡淡的月麟香……
如果是她的蕭雲翳天天夜裏投喂她,那多好啊!
翌日,紅棗饅頭一端上來,大家都搶著嚐鮮,都說好吃,甜糯的棗香使得年味更濃了。
落月居和翠紅樓的買賣都很順利,南清漓和小鵬返回文家屯子後,小雪剛剛端上來午飯。
飯後,南清漓顧不得眯一會兒,就去了文清源家,仔細查看了文璿的病況,確定是完全康複了,而蘇素依舊狀況良好。
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叮嚀文清源在一周內最好不要熗油炒菜,不要煎炸食物,飲食宜蒸煮為主。
文清源點頭答應,心裏苦笑,家裏隻有半罐子豬油,他根本就不舍得炒菜煎炸,一日三餐都是清一色的擱鍋麵。
南清漓走後,文璿啃了一條熏雞腿,就要出去找文澤上山掏鳥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