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一百三十五章分家(1 / 2)

文氏本來似是沒精打采的躺在被子裏,被文春生這樣嗆了一頓反而來精神了,馬上踢開了被子坐起來,拍著大腿嚎喪一樣。

春生爹依舊不吭聲,兒子正生氣的時候,他隻有裝啞巴才不會被嗆。

文春生餘怒難消,提步到堂屋將一口袋穀子扛進了西屋,文翠葉見狀趕緊下了炕,拉著他的手哄勸,“春生,你別鬧了,傳出去街坊鄰居會笑話我們。”

文氏的叫罵聲聽得真真兒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文翠葉挑唆文春生忤逆父母,娶回來這麼一個喪門星兒媳婦真是家門不幸,倒了八輩子大黴。

反正文翠葉就是千般不是,反正她自己,丈夫和兒子啥毛病沒有,萬桶髒水都潑到文翠葉一人的頭上。

文春生不由得就想起來南清漓的話,是的,他娘就是個窩裏橫,就是個隻會欺侮兒媳婦的主兒,換做平時他忍了,今天不想再忍了,分家後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強顏笑笑,“翠葉,你別吭聲,也別攔著我,就在屋裏待著,秋天打下的糧食有我們一半,他們拿糧食換東西已經很過分了,我再扛一袋子糧食一點也不過分。”

看著文春生甩門而去,文翠葉懵懵的,村裏人有時候手上沒現成的銅板兒,拿糧食到雜貨店換些家裏的零碎用度很正常啊,咋就過分了?

文翠葉不知道的是,雜貨店老板也是文姓族人,與文春生相熟,言來語去就告訴他一些讓成年人為之害臊的細節。

那就是春生爹經常拿糧食換酒水以及下酒的油炸花生米,而文氏不止是油炸花生米,熟瓜子,就連小孩子才吃的糖果之類也隔三差五地換一些,而且這老兩口都是半上午或者半下午去換的。

家裏沒有半個小孩子,而且半上午或者半下午時,他們夫妻基本上都不在家裏,那就可想而知,那些換回來的東西都被文氏老兩口偷吃了。

文春生也喜歡喝幾杯,但一般都是別人請他喝頓酒,他再回請人家一頓,沒有一次是他窩在屋裏偷喝。

至於妻子文翠葉,他在家時,她一天三頓連正頓飯也吃不飽,他爹娘明吃暗吃各種吃,而文翠葉暗吃不可能,明吃吃不飽,一想到這兒,他就內疚得要命。

而且文瑞老兩口也知道他爹娘的“嗜好”,卻沒有冷臉責怪過他一句,就是希望他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別走到人後頭,一樣樣都是為人父母,這其中的差別真是太大了。

這樣想著,等文春生走到堂屋門那兒一拉拉不開門,這才知道從裏麵插上了門閂。

這是防賊哪,好得很! 就在這一瞬間,集聚很久的火氣爆發!

文春生往後撤了撤,抬腿一腳就踹開了堂屋門,不管不顧他娘的嚎喪音兒陡落陡起。

他扛了一口袋麥子,提步離開時還不解氣,又踹了一腳堂屋門……

這扇無辜的門終於轟然倒地,隻能請木匠才能修好。

於是,文氏的嚎喪音演變成了歇斯底裏的幹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南清漓忙碌完畢有些累了,想打盹兒,結果是直打嗬欠,根本就睡不著……

小雪回來後,她興奮得似隻剛出窩飛了一圈的小麻雀,先是對南清漓和吳四順繪聲繪色說了一遍,等到南小川和文璿摟樹葉回來後到屋裏喝水,她又描述了一遍。

而南小山聽南小川說了個大概沒聽過癮,專門過來喝水問及其中的細節時,小雪又來一遍。

等到小鵬和文六斤背回來木柴,進屋裏吃東西喝水,她又來一遍,總之,南清漓耳邊就沒少了小雪複讀機似的叨叨聲。

眼見一個個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明覺厲,南清漓心裏失笑,都怪這兒的娛樂消遣太少了。

值得一提的是苟羊倌在晚飯前,到雜貨店裏打了半壺酒,聽店裏幾個嘮嗑的村人議論著文氏家的那出鬧劇。

他心裏還大為得意了一把,自己一個鰥夫一不小心就成了公雞上神,等文氏那婆娘再得罪他時,他就再做次公雞上神。

翌日在落月居的買賣還算順利,但在翠紅樓卻是另一番情形。

鴇兒元寶髻上新打製的金步搖顫顫生光,炫目至極,晃得南清漓眼睛澀疼不已。

楊媽逐一點數了翠紅膏,如實報數,“鴇兒,七十顆上品翠紅膏,一顆不少。”

鴇兒緩緩點頭,放下了手裏托著的茶杯,取出來六兩銀子,放到南清漓麵前,笑而不語。

南清漓淡淡地掃了一眼,會意,不緊不慢地收起來銀子,“鴇兒媽媽,先前那一兩銀子的定金就算是還給你了,截止到今天,你我就清賬了。”

鴇兒扣下來一兩銀子,南清漓自然心知肚明這筆買賣到此為止,她可不想死皮賴臉央求鴇兒再買一些翠紅膏。

眼見南清漓氣定神閑,鴇兒一把烏鴉嗓子透著媚骨的笑意,“金小哥,我手上這批姑娘有這七十顆翠紅膏足夠了,至於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