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苦了臉,總結出來一個教訓,離自家爺越遠越舒坦。
南清漓也曉得眼前人這是故意殃及無辜的車青,她想想也是,自己與夜星霓這種鷹隼級別的相比,能算是一隻小笨鳥也是他口下留情。
練輕功零起點如她有啥資格發脾氣呢,若是換做了別人,夜星霓怕是才懶得指點她這個如一張白紙的門外漢。
最終,南清漓將沙袋從車青手裏拿過來,自個兒費力巴切地綁到了腿上,時不我待,真得趕緊練起來了,畢竟壞人不會都像婁公子和夜星霓這樣溫和無害。
“怎麼可以……善良得這麼可愛?” 蕭雲翳墨眸裏蕩起灩笑,越發俊美無儔,連車青這個男人都是眼神為之一呆,不過下一刻他忍不住竊笑起來。
蕭雲翳俊顏染笑這一刻,隻有南清漓自己曉得這種似是而非折磨得她好抓狂,就不可能有軟乎話。
“因為你是個以折磨別人為樂的大變態,而我是個普通的正常人!”
蕭雲翳抿了抿玉潤薄唇,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比了比南清漓的個子,輕笑了下,“看看,差我一大截呢,終於覺悟到我比你大了,我等你這個表態等得好辛苦!”
這家夥……一個幼稚的小屁孩子而已,可他哪兒來的這麼多取之不盡的優越感?
剛不穿開襠褲就顯擺開了,本寶的芯兒可是比他老了一大截呢!
如是腹誹著,南清漓懶得再說什麼,畢竟原主的個頭在同齡人裏也屬於矮小係列。
她接手後,已經一天三頓拚了老命地吃飯了,可還是長不高,要怪就怪她前世不該輕易以死殉情。
可是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閨蜜白芷若處心積慮撬走了男友蕭雲翳,還是自己識人不清,愛上了一個渣男?
唉,不管如何如之何,自己也不該死掉,後悔死了,前世麵對現實比現在這一攤子事兒簡單輕鬆多了。
如果是白芷若的問題,那她與白芷若絕交就是;
如果是男友蕭雲翳的人品問題,那她再傷心難過也要堅強麵對,放下錯的人,慢慢療傷就是。
又一次,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這個丫頭又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難以自拔! 蕭雲翳眼見南清漓雙目放空,他隱在袍袖裏的拳頭握緊……
那個該死的男人死哪兒去了?他到底怎麼了她?
盛怒中的蕭雲翳漸漸平和下來,他渾然不覺自己反複無常的脾氣收斂了許多。
以前如果是車青敢在他麵前走神,那麼他這兒多得是各種變態的懲罰,比如寒夜中,讓車青隻穿一條褻褲在鬆樹上打坐一兩個時辰等等。
此刻,蕭雲翳不舍得凶南清漓,轉臉望向竊笑尾聲中的車青,“連個人都請不來,還得爺親自跑一遭,看來該酌情扣減你的月錢了!”
酌情扣減? 隻有車青知道,自家爺一不順心就扣他的月錢玩,而且不是嘴上說得酌情扣減這麼輕巧。
自從南清漓成了寡婦後,他這個侍衛頭子的月錢也就是吃不飽餓不死的水平。
“爺,真的不是小的辦事效率的過,那個……南姑娘一直在問路人路廁,我一個大男人也沒法帶她借用私人宅子裏的茅廁,而且我給爺信鴿傳書中也說明了這點,所以……”
蕭雲翳不耐地擺擺手,“所以,你去偷南蘇陽穿過的褻衣,清洗晾幹後你自個兒穿,時間嘛,暫定一個月!”
一個月裏天天去偷南蘇陽穿過的褻衣洗了穿,這懲罰不是變態二字足以形容的!
車青欲哭無淚,幸好南蘇陽沒有功夫,不然打起來招來一夥子看熱鬧的,真心丟不起人啊,別人肯定會以為他垂涎南蘇陽的妖嬈之色。
自家爺不是隻有心情糟糕時才會懲罰他嗎? 可剛才和南清漓不是聊得挺歡暢的嗎?
這不,把南清漓嗆得都不吭聲了,占盡了上風卻怎麼還不高興了?
車青也僅僅敢這樣想想而已,他答應著退下,吩咐一眾暗衛警覺點兒,有啥異動隨時上報。
其實蕭雲翳和南清漓置身的這片梅林外圍暗藏著花木陣術,即便如此,車青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自家爺的身份矜貴得很,不能有半點閃失。
滴答! 幾顆瑩然清淚飄墜於南清漓灰紫色的衣袖上,淹沒在枝搖樹動的沉沉夜風中,幾近微不可聞。
但是蕭雲翳卻精準地捕捉到了,心裏隨之又升起了那種無力感。
極為自然地揚手,蕭雲翳將南清漓鬢前垂墜下來的一綹發絲捋到她的耳後,輕笑著極盡柔聲。
“不是想找個路廁嗎?我在那邊現弄出來一個,不過由於時間倉促,是露天的,你要是用不習慣又嫌冷的話,屋裏有馬桶,快去吧,別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