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鵬,剛才我沒有出聲讓你製服小雪是我的錯,但是你以後不可以那樣容忍,即使對方是女人,但她想致你於死地,你也不能手軟,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好好活著最重要。”
小鵬點頭,將藥酒葫蘆揣進了懷裏,正要說什麼,外麵傳來腳步聲,屋門被拉開,文媒婆走進來,極盡誇張地嚷嚷起來。
“哎喲喲,南姑娘,這屋裏是咋的啦?好像土匪進來過一遭似的!”
是的,南清漓和小鵬進來後,就發現屋裏亂得不成樣子,真的就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般。
幸好藥酒葫蘆被小鵬藏到了風箱旮旯裏,不然肯定也沒了影兒,因為小鵬有傷在身不宜動氣,所以南清漓就竭力地裝鎮定,一直裝到了現在。
毫無疑問,家裏肯定是出狀況了,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她還得等南氏兄弟放學回來問個清楚,所以現在她隻能繼續裝鎮定。
“文嬸子,我和小鵬剛從鎮上回來,也不太清楚家裏咋的啦,老九伯伯說你想和我碰個頭,有啥事,你說吧!”
是的,臉麵是互相給的,文媒婆客氣地叫她一聲南姑娘,那她也同樣客氣地喊文媒婆一聲嬸子。
文媒婆本以為南清漓會因為以前的過節而不搭理她,現在一看有戲,馬上就喜笑顏開。
“南姑娘,你可真是個通透人兒,比你爹娘要強上好幾倍,怪不得吝嗇鬼和比鬼精都被你整得消消停停的。”
南清漓清淺笑了笑,沒吭聲,她可沒心思和文媒婆嘮家常,果然,文媒婆馬上就直奔主題。
“南姑娘,我也不拐彎抹角繞圈子啦,鎮上雜貨鋪老板老張對你還不死心,他跟我說你現在有金記做嫁妝,那他就再漲二十兩銀子的聘禮,一共就是三十兩聘禮,這個數在文家屯子可是冒尖的獨一份兒。”
文媒婆說的是唾沫星子亂濺,“老張家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他亡妻丟下了兩個孩子,你進門後還不用受罪生孩子,你隻要教會老張做家常飯,做熏製品,然後把金記交給他打理就好。”
南清漓心道,鎮上雜貨鋪老板老張……就是鬼原主嘴裏的那個張禿子吧,他可做的白日好夢!
別說那個張禿子了,就算是她深愛的男友蕭雲翳穿越到了這兒,由於天意弄人而死了老婆丟下兩個娃,她隻會忍痛埋葬了她的愛情,而不會逾越底線,犯賤地進門當後娘。
“文嬸子,麻煩你轉告一下張禿子,我現在養著一大家子人,沒心思找漢子,你要是沒別的事兒那就可以走啦,你看這屋裏亂的,我總要拾掇一下!”
鬼原主被文媒婆的話勾拉出來傷心事兒,哭得歇斯底裏,用各種不堪入耳的難聽話咒罵南大柱夫妻和南氏兄弟。
小鵬聽了南清漓的表態才徹底放了心,文媒婆想賺媒錢想瘋了吧?
自家大嫂眼高著呢,連夜公子,婁公子和南館主那麼優秀的男人,她也不是多想搭理呢,更何況是帶著兩個娃的老男人。
文媒婆就是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吃飯的,所以她不甘心張禿子承諾她的十兩銀子媒錢就這麼沒了影兒,於是就貌似苦口婆心地勸導起來。
“南姑娘,我也是為你著想啊,寡婦改嫁要趁早,你要強隻會吃更多的苦頭,你爹娘都不在了,你兩個弟弟還讀啥私塾啊,讓他們做短工賺錢去,小鵬和吳四順也是一樣。”
頓了一下,文媒婆繼續,“他們幾個啥時候賺夠了聘禮,啥時候討媳婦兒,至於小雪更好說,小雪跟我說黃大少爺想納她為妾,那就隨她去,你正好白得黃家一筆聘禮,你考慮幾天再給我回話!”
南清漓斷然拒絕,“文嬸子,不用考慮幾天,我現在就給你個準話,我看不上張禿子,如果我想嫁漢子,那麼首要的條件就是年齡與我相當,而且沒有婚史,所以你就別浪費唇舌了。”
文媒婆一看沒戲了,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南姑娘,你這人真是個要強脾氣啊,咱不說這個掃興的茬兒,我手上有個溪水村的姑娘,今年十五歲,她家裏人給我捎話說看上了吳小四,我已經應下明天上午登門相親,你說說你的意思。”
南清漓幾乎是不假思索,“文嬸子,這個姑娘的年齡與小四兒相當,我還滿意,不過……”
南清漓是崇尚戀愛自由,婚姻自由的現代女性,她極為憎惡扼殺人性的包辦婚姻,因此她必須申明這一點。
“文嬸子,我這個做大嫂的非常希望吳小四早日娶妻成家,不過,我隻管出聘禮,最終得小四兒自己看對了眼。”
文媒婆一聽就樂嗬了,“南姑娘,不瞞你說,小四兒肯定能看對那個姑娘,人家不止是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兒,而且家裏做飯,地裏幹活兒都是一把好手。”
南清漓清淺一笑,“那就好啊,小四兒就需要個勤快的媳婦兒,文嬸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說說媒錢吧!”
文媒婆笑得歡暢,“南姑娘,你也知道吳小四有賭錢的惡習,而且老吳家的名聲臭播十裏八鄉,為此我可沒少磨嘴皮子,所以媒錢最少得給五兩銀子。”
她緊接著說得更細致,“明天相親兩人對了眼後,你付給我二兩五,等到成親那天入了洞房,你再給我二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