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琸宸走出來,武湛上夜懵懵懂懂的就快睡過去了,被人輕輕踢了一腳,“滕”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睜眼就看見武王瞧著他。
武湛連忙擦了擦冷汗,說道:“王……王上,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件麼?”
武琸宸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說道:“去淇湘殿。”
武湛慌忙讓人準備禦駕,準備往淇湘殿去,心裏頓時就納悶了,王上這大半夜的鬧騰什麼?
武琸宸坐上了步輦,步輦走的不快,平平穩穩的往淇湘殿去,一路上也在想,自己這是中了什麼邪,寢食難安,坐立難安,如果不現在起來一趟,真就是一晚上睡不著。
剛到了椒湘宮門口,武琸宸卻略微抬了一下手,雖然是大黑天兒的,但是武湛的眼神可尖著呢,一見武王又吩咐,立刻朗聲讓步輦停下來,這才恭敬的湊過去,說道:“王上,可是有什麼吩咐?”
武琸宸並沒有立馬出聲兒,隻是用眼睛看著椒湘宮,因為天色太黑,武湛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反正自個兒是什麼也沒看見。
武湛硬著頭皮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武琸宸說話,過了很久,才停武王歎息了一口,忽然說道:“武湛啊,你說淇妃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武湛心裏登時叫苦,幹笑道:“老奴愚鈍,哪敢揣測娘娘的意思。”
武琸宸說道:“是孤待淇妃不好?讓她氣怨了?還是怎麼了,為何其他妃嬪恨不得孤天天兒過去,唯獨這個淇妃不然,孤覺著淇妃一直躲著孤。”
武湛擦了擦冷汗,心裏幹笑,王上的心思還挺敏銳,武湛也覺得淇妃娘娘躲著王上……
隻是他嘴上不能這麼說,眼睛一轉,立時有了辦法,笑道:“王上,您也知道的,淇妃娘娘身懷龍種,頗為辛苦,老奴聽禦醫說,這個時候娘娘都會有點兒小氣性,再者……娘娘不得為龍種著想麼,萬一磕著碰著,傷著了,都不好。”
武琸宸聽著武湛的話,想了想,突然覺得也有道理,自己總是往淇湘殿跑,難免會和鳳淇有些親厚的動作,看來鳳淇也隻是為了龍脈著想。
武琸宸這麼想著,頓時心裏就舒坦了,又覺得自己錯怪了鳳淇,於是一抬手,說道:“太晚了,不進去了,回尚武殿罷。”
武湛笑道:“是,王上起駕。”
鳳淇本身就沒睡實,凝芳今天不上夜,卻慌慌張張的進來,弄出了好大響聲,吵醒了裏間兒的鳳淇。
凝芳走進去,說道:“娘娘,王上來了,都到了椒湘宮門口了!”
“王上?王上不是在瑢妃那裏過夜了麼?”
凝芳說道:“是啊,可不知怎的,王上突然往這邊來了,也沒有內侍來傳話,這會子都到了,娘娘您快起身梳妝一下罷,王上馬上進來了。”
鳳淇不知道武琸宸是什麼意思,她此時也想不明白了,她越來越不懂得武琸宸的心思了,分明對方就是自己,她應該摸得一清二楚,但是竟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鳳淇隻好起身來,讓凝芳伺候著她穿衣,把頭發挽起來。
隻是這些剛弄好,發釵都還沒有插1進去,就有宮女走進來,說道:“娘娘,王上沒進椒湘宮,在門口停了一會兒,說不打擾娘娘休息,已經回尚武殿去了。”
鳳淇就更是不解,武琸宸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像這種來了又走,可是頭一回,也讓鳳淇十分納悶。
這一晚上鳳淇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還要應付來炫耀的瑢妃,瑢妃也聽說了,昨天晚上武王並沒有進椒湘宮,所以必然是鳳淇做了什麼事兒,惹得王上不高興了。
瑢妃覺得鳳淇馬上就要失寵了,高興的不能自已,來淇湘殿走了一會兒,趾高氣昂的就走了。
瑢妃剛走,武湛就來了,笑道:“娘娘,因著上次孝祿侯和錦鑲翁主捐銀的事兒,王上今兒個晚上要準備一個家宴,請娘娘過去坐一坐。”
武湛一邊說,一邊揮了一下手,讓跟著一起的內侍走上來,內侍們手上托著錦盤,上麵是各式的首飾珠寶,“娘娘,這是王上吩咐的,還有為娘娘新做的衣裳,王上說了,這些日子正變天兒,娘娘一點要注意身子才好。”
鳳淇看著這一溜兒的錦盤,麵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笑道:“謝王上……也麻煩武湛公公跑一趟了。”
武湛忙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折煞老奴了。娘娘好生將養,老奴這就回去複命了。”
淇妃受到冷遇的消息還沒有坐實,後宮裏立馬又聽說了王上賞賜淇妃金銀珠寶的消息,瑢妃還沒有笑夠,立時就笑不出來了。
而且晚上的家宴,武王也隻點名讓淇妃過去。其他妃嬪提也沒提,大家心裏都有一杆秤,淇妃還懷著龍種,如今不用說話,也知道淇妃隻不過少了一個正後的頭銜罷了,金步搖已經戴上去了,現在隻等著良辰吉日冊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