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淇被他的動作弄得一僵,難得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心裏對武琸宸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執念了。
武培德坐在席間,抬眼看了武琸宸和鳳淇的互動一眼,將不痛快的表情掩藏起來。
樂府的人很快近前獻舞,不過沒有淮姬,很多不知情的官員和妃嬪們,還想一度淮姬的風采,眼下隻剩下失望了。
武琸宸欣賞著歌舞,旁邊的侍女斟了酒,武琸宸將酒杯放在鳳淇麵前,低聲笑道:“愛妃昨夜睡的可好?”
鳳淇笑道:“謝王上關心,妾昨夜睡的很好。”
“哦?”武琸宸說道:“孤可聽說,昨天夜裏頭,瑢妃那麵兒精彩的厲害。趕巧了,今天淮姬也沒出現,愛妃知道什麼原因麼?”
鳳淇說道:“這件事情,王上怕是得問問瑢妃了。”
武琸宸說道:“愛妃既然知道,為何不來告訴孤?”
鳳淇頓了一下,才說道:“妾私心揣度,王上定然不會想知道,畢竟……畢竟瑢妃的事情,也關係到鄒尹。”
武琸宸笑了一聲,將酒杯端起來飲盡,說道:“孤的心思,被愛妃看的透徹。”
他說著,側頭看向鳳淇,“愛妃可覺得遺憾?這可是絆倒瑢妃的大好時機。”
鳳淇低頭看著酒杯,說道:“若是不管不顧的把事情鬧大了,王上損失了棟梁之才,妾才覺得遺憾。”
武琸宸一直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寂靜下來,鳳淇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剛要伸手去端起酒杯,手突然就被武琸宸握住了。
武琸宸握著她的手,用指尖輕輕剮蹭她的掌心,壓低了聲音笑道:“愛妃這麼為孤著想,也不是件太好的事兒。”
鳳淇不知武琸宸說的什麼意思,側頭去看他,卻看見武琸宸深不見的眼眸中,明顯透露出來的情1欲,險些嚇了一跳。
武琸宸曖昧的笑道:“孤真想在這裏要了愛妃。”
鳳淇心裏猛地跳了兩下,趕緊垂下眼眸,克製住心裏的波動。
酒宴中途武王還是離席了,淇妃娘娘也離席了一段時間,鳳淇回席的時候有些雙腿發軟,沒有再坐在上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席位,額頭上還有些密密的細汗,雙頰有些微紅,頭發重新梳過,仍然戴著金步搖。
其他妃嬪看到鳳淇這個樣子,心裏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也想得到王上的恩寵,不禁更是嫉妒醋意,但是淇妃娘娘這麼受寵,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忍下來。
眾人酒過三巡,都站起身來像武琸宸敬酒,武琸宸既然說了要開懷暢飲,也就沒有避諱大家的敬酒,不推辭的喝了,顯得特別的親和。
大家正喝得盡興,樂府的侍女們翩然起舞,就聽突然“啪嚓”一聲脆響,緊跟著是侍女們的尖叫聲。
一個人影忽然撲向武培德,手裏還拿著利刃,武培德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動作,就聽“啪”的一聲,鳳洪立時反應,猛地將席上的酒杯擲了出去,突然打偏了那黑影手裏的利刃,幸而隻是劃壞了敬賢侯的官袍。
那黑影並不戀戰,一擊沒有得手,立刻回身衝出殿去,殿內一片哄亂,殿外的侍衛們紛紛衝進來,隻是那黑影似乎十分厲害,身形頗快,一下就衝出了大殿,侍衛們還沒反應過來,立刻就沒入黑夜找不到人了。
鳳淇剛開始還一驚,隻是看到那黑影的動作,突然眯了眯眼,雖然是敬賢侯的壽宴,但是如有刺客是衝著敬賢侯去的,那也太奇怪了些。
樂府的謳者們嚇得花容失色,都躲在角落裏,等侍衛們衝進來,雜亂的場麵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武培德的官袍壞了,顯得有些狼狽。
武琸宸這時候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眾人都看著武王的動作,沒人敢吭聲。
武琸宸慢慢的走下台階,走到武培德旁邊,似乎特別的鎮定,關心的說道:“敬賢侯有沒有受傷?鄒尹,下令關閉宮門,徹底搜查。”
鄒翦應了一聲,說道:“是,卑臣這就去。”
武琸宸後半句是對鄒翦說的,也沒有等武培德回答,似乎根本就沒想等他回答,問的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武培德咬著後槽牙,說道:“謝王上關心,隻是刮壞了衣服,臣弟並無大礙。”
武琸宸說道:“這次多虧了鳳洪反應機敏,該當嘉獎,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由鳳洪去處理,定要抓住欲圖行刺敬賢侯的賊子。”
鳳洪遲疑了一下,這才應聲道:“是,卑臣領命。”
鳳淇向殿外看了看,外麵慢慢傳來嘈雜的聲音,想必是鄒翦已經傳令下去,禁衛們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