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芳給鳳淇仔細打扮著,笑著替她梳頭發,看起來心情特別好,說道:“娘娘,您為什麼要放過瑢妃?幹脆直接捅到王上麵前,讓瑢妃齊安世還有那個淮姬,都沒有好果子吃。”
鳳淇笑了笑,看著銅鏡裏的人,歎了口氣,說道:“哪有這麼簡單,瑢妃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多半是靠著鄒尹的聲望,鄒尹有大才,是國之棟梁,也是王上的左右手,如果絆倒瑢妃,必定會連帶到鄒尹。”
凝芳皺著眉想了想,說道:“娘娘,您想的可真多……若是其他娘娘們,能扳倒一個妃子,肯定不會顧忌到什麼棟梁不棟梁的。”
鳳淇沒說話,她當然顧忌得多。
凝芳給她挑了幾件衣服,笑道:“娘娘,您說哪件兒好?奴婢覺著這些都不錯,這件兒顯得端莊,這件兒嫵媚,這件兒,這件兒,這還有呢。對了對了,一定要戴上王上上次賞賜的金步搖,娘娘等一會兒,奴婢馬上去拿過來。”
鳳淇看著她忙忙叨叨的,很快就拿過一個紅漆的精致盒子來,凝芳小心翼翼的打開,擎在鳳淇麵前,說道:“娘娘,奴婢給您戴上。”
鳳淇點了點頭,凝芳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金步搖,笑道:“娘娘就是個美人,尤其是這氣質好,淮姬就是想學娘娘,也學不來的。”
鳳淇說道:“別貧嘴了。”
凝芳吐了吐舌頭,又說道:“娘娘,您說……王上都把這金步搖賜給娘娘了,什麼時候才冊封娘娘為王後呢?”
鳳淇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種話叫別人聽去了,可大可小,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你這小命就不保了。”
凝芳說道:“娘娘,奴婢這不是……這不是替娘娘著急麼?娘娘您在王上麵前也不提這事兒,王上雖然寵愛著您,但是總歸日理萬機,也會忘記,若是娘娘能提醒一下王上,那豈不是……”
鳳淇笑道:“你以為王上是什麼人?這種事情會忘記麼?”
凝芳有些驚訝的說道:“娘娘是說……”
鳳淇沒再說下去,隻不過她也清楚,自己姓鳳,鳳家曾經是敬賢侯的左膀右臂,武琸宸多少會有些顧忌。
凝芳也識趣的沒再說話。
鳳淇到殿上的時候,瑢妃已經到了,瑢妃經過昨天晚上一鬧,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雖然化了濃妝,但也遮不住疲憊之色。
瑢妃一眼就看見她頭上戴的金步搖,頓時發出惡狠狠的目光。
瑢妃笑道:“淇妃姐姐來了,姐姐的發飾可真好看。”
旁邊的世婦也都賠笑著,說道:“是呀是呀,淇妃姐姐本身生的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這樣一打扮就更好看了。”
瑢妃酸溜溜的說道:“是王上賞賜的呢,淇妃姐姐的運氣一向讓妹妹們羨慕。”
鳳淇輕笑了一聲,頗為謙虛的說道:“也不是第一次戴了,有什麼可羨慕的?”
瑢妃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菜色,難看的厲害。
旁邊的世婦們被她一句話憋了回去,都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去坐著了。
鳳淇這才走到嬪妃落座的地方,坐下來。
武琸宸和壽星都沒有到,眾人先是說說笑笑著,互相寒暄著,過了很久,敬賢侯武培德才姍姍來遲,穿著體麵的官袍,整個人看起來風流俊逸。
敬賢侯一走進來,好多大臣都過去與他寒暄客套,敬賢侯在外的口碑一向很好,沒什麼架子,這次武王又特意為敬賢侯大辦宴席,好多心裏不清楚的人都以為武王開始器重敬賢侯了,所以趕緊來攀關係。
隻有明眼人才坐的遠遠兒的,鄒尹和鳳洪坐在一個席間,遠遠的看著簇擁著敬賢侯的人。
又過了不少時候,武琸宸終於來了,一身黑色的蟒袍,後麵跟著大批的宮人,仗勢很大,眾人都連忙起身,跪下來山呼萬歲。
武琸宸一步步走上王座,坐下來,展了展寬袖,這才笑道:“今天是敬賢侯的壽辰,孤特意為二弟準備這個宴席,這是家宴,在場的都是孤的家人、親信,今日不必拘束,開懷暢飲,務必盡興。”
他說完了場麵話,才慢悠悠的說道:“行了,別拘禮,都起來罷。”
眾人這才謝恩,然後平身。
武琸宸在眾人間掃了一眼,衝鳳淇說道:“愛妃上來,坐在孤的身邊來。”
雖然武琸宸沒有點名道姓,但是其他妃嬪都看向鳳淇,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嫉妒之色,有些咬牙切齒的。
武湛趕趨步下來,扶著鳳淇往上手走,坐在武琸宸的旁邊。
鳳淇剛坐下來,武琸宸突然探身過來,伸手輕輕撥了一下她的金步搖,笑道:“愛妃今天的樣子的可真是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