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玥愕然。
她知道楚寒之是孤兒，但她沒想到他的身世會這麼悲慘。
封錦玥起身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我沒事。”
楚寒之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顯得有些蒼白，衝她安撫般的淺淺揚唇。
“我躲避追殺的時候，是師父救了我，我接受他的培養，是想找到凶手。”
封錦玥感覺到他周身壓抑的氣息，“那你找到了嗎？”
楚寒之搖頭，“時間過去太久，很困難。”
“不要氣餒，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我會幫你一起找的。”
她眸光炙熱，融化了楚寒之眼底的堅冰。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好。”
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唯一的遺憾除了不能和封錦玥長相廝守，大概就是沒能報楚家的血海深仇。
封錦玥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聲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和阿爵有仇？”
“沒錯。”
楚寒之也沒再藏著掖著，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不過我沒調查他們是什麼時候結下梁子的，你有空可以去問問封爵。”
封錦玥微微咬住唇角，“其實，這才是你當年選擇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吧？”
恩情和愛情不能兩全，掙紮之下，他放棄了她。
封錦玥能理解她的選擇，但是怎麼說呢，還是有一絲絲的難過。
她不是他心裏那個最重要的存在。
封錦玥垂下眼簾，嘴角掛著笑，將情緒藏在眼睛裏。
搭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跌入一個微涼的懷抱，鼻尖撞上堅硬的胸膛，痛的封錦玥眼淚都險些掉下來。
“封錦玥，你的記性呢？”
他歎了一聲氣，帶著點無奈，“我說過，在我心裏，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封錦玥揉了揉鼻子，心裏的浮躁一下子被撫平了，“可是……”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不想給他造成壓力。
楚寒之知道她想問什麼，“玥，你隻要記住，你想守護的人我會幫你一起守護，我不會讓你弟弟有事，雖然我和封爵都不願意承認彼此。”
最後一句話，逗的封錦玥笑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和阿爵前世一定是一對歡喜冤家。”
“冤家有可能，歡喜不可能存在。”
封錦玥笑的更歡了。
等笑夠了，她擦掉笑出來的淚花，“你師父會繼續逼你嗎？”
“他已經逼不了我了。”
這就是楚寒之這些年奮力往上爬的意義。
隻有站到金字塔的頂尖，才能擁有隨心所欲的權利。
封錦玥比了個大拇指，“霸氣，我喜歡！”
話雖如此，但是那個教父如果打感情牌的話，楚寒之不一定能扛住。
這世上，人情債最難還，何況是救命之恩養育之恩。
“我會跟他談談，不用擔心。”
“好。”
封錦玥仰起頭，眼裏一片溫柔，“楚寒之，我們要一直在一起，誰說分手誰是狗。”
楚寒之心口猛然一痛，緊接著喉嚨口湧上腥甜的氣息。
突如其來的痛楚幾乎撕裂了整顆心髒，他用同樣繾綣的目光回應著。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