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手機, 林宛平淡道:“謝謝。”
轉身回了大廳,林宛沒有再看他一眼。
望著林宛的背影,周時雨默默走出房間, 在酒架前拿了一瓶紅酒,隨後不急不緩走到林宛身旁,在沙發上坐下。
慢條斯理打開紅酒木塞, 又慢慢悠悠往高腳杯倒酒,周時雨:“下午要去丹鳥那邊?”
林宛看他的側臉。
幾年不見, 他越發帥氣俊朗,黑色潮濕的短發, 帥氣薄情的丹鳳眼, 高挺俊逸的鼻梁,冷感卻好看的唇線, 側臉的輪廓深刻分明,使得他多出幾份硬朗。
他的皮膚黑了些,不像過去那般毫無血色的白, 而是淺淺的蜜黃色,這讓他看起來更具男子氣概。
林宛的目光從他的側臉, 滑向他明顯突出的喉結, 隨後是他隱沒在浴袍裏略顯起伏的胸膛,最後是他岔開的雙腿,結實的大腿間被白色浴袍遮掩,然而對林宛仍有十足的性的吸引。
性的吸引,對於異性來說,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林宛忽而明白,難怪女人到一定年齡,就想要談戀愛, 想找男人,想結婚,無非是這股性的氣息在作祟。
不動聲色移開視線,林宛淡然道:“嗯,不過我應該很快就走,我們好像沒什麼可談的。”
“不用去了,我已經跟那邊說了,你已經和晨星簽約了。”
遞給她一杯紅酒,周時雨看她,聲音聽不出情緒。
林宛皺眉:“你你在逼我選你?”
“嗯。”
“我不呢?”
對視,大廳沉寂。
淺淺抿一口紅酒,周時雨輕笑:“這麼排斥我?是心裏還放不下我?”
最不要臉的前男友,大概非他莫屬。
將大波浪長發撩弄耳後,林宛清冷一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想清楚了,別和自己前途過不去。”
“我去丹鳥公司,未必沒有前途。”
“你負麵輿論這麼多,他們不會花太多心思在你身上。”
一口喝完杯子裏的紅酒,林宛將高腳杯放在他麵前晃了晃:“那麼我又憑什麼相信一個傷害過我的男人?”
凝視她漂亮的杏仁眼,周時雨輕抿嘴唇:“除了那次,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
愣了一下,林宛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除了分手那一次,他對她確實很好,正因為太好,以至於分手以後,林宛仍無法從痛苦裏走出來。
“那一次就夠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離你遠點,是一種本能。”
“哦,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殷勤地給林宛續上紅酒,周時雨似笑非笑,而後慢條斯理吟了幾句詩:“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林宛:“”
裝什麼文化人?他能不能說人話?
見林宛故作深沉,一幅“別想忽悠我”的架勢,周時雨低低一笑。
“花開之時應該及時采摘,不要等到沒有花的時候,去折那空枝,有句話說出名要趁早,你應該想想你的奶奶,你奶奶還有多少時間陪你?早點成名,早點讓她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別到時候子欲養而親不待,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打蛇打七寸,林宛顯然被周時雨拿捏住了。
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她近兩年越來越蒼老,林宛總害怕她身體不好,有一天會離開她,所以林宛希望早點有所作為,她想給奶奶更優質的生活,想好好報答奶奶的養育之恩。
趁早出名,對她百利無害,正如周時雨所說,丹鳥公司對她未必上心和盡心。
“我們之間不談感情,我們隻談合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們最終一定會達到共贏,而且我向你保證,成為晨星公司的藝人,我會努力培養你往舞者方向去發展,而非單純的唱跳型藝人。”
對方又丟來一個煙/霧彈,林宛動搖了。
“晨星公司會跟你一起成長,你的成功,就是晨星的成功,我們會陪你一起全力以赴。”
對上他灼熱的目光,林宛沉寂片刻,道:“ok,簽約。”
周時雨笑了笑,他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下麵正壓著一份合同,那正是藝人和經紀公司的簽約合同。
林宛:“”
感覺上圈套了,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沒筆。”林宛想刁難一下。
他從衣服外套裏拿出一支閃著光的鋼筆,慢悠悠遞給林宛。
“”林宛仔細翻看合同。
在她看合同的時候,周時雨優雅地喝著紅酒,眼神落在林宛身上,那是一種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一種赤/裸的隱藏著欲望的目光。
林宛很漂亮,這種漂亮不是靠化妝品和服飾呈現出來,那是一個女人的青春,就像處於花期的玫瑰花,可能花期過了,青春逝去了,就枯萎了。
因而,這種美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