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飼苦笑道：“沒關係。我可不敢打探任何情報，也沒那個閑功夫。再說真柴的公司也終於從一時的混亂恢複到了正常狀態。我就是期盼案件能順利解決罷了。好了，您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吧？通過之前的往來，我想您應該也了解了，我對真柴的私生活可是並不怎麼了解的。”他看著表說道，意思是讓草薙有話快說吧。
津久井潤子那本名叫《雪人摔倒了》的繪本上所畫的掛毯，與綾音製作的完全一樣。掛毯設計圖的原作者是綾音，她並未參考過其他作品，而拚布藝術家三田綾音也從來隻製作原創的作品。也就是說，津久井潤子應該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綾音的作品。
走出大樓，來到人行道上，草薙不由得重重地歎了口氣。
十五分鍾後，豬飼才在草薙麵前現身。盡管如此，他卻沒有半句道歉的話，隻是點頭說了句“你好”。他或許是在怪草薙不該來打擾他工作吧。
“那麼，綾音太太也參加了那場派對，是吧？當時她有沒有帶什麼朋友呢？”
然而僅就草薙掌握的情況來看，那張掛毯並未登載在綾音的作品集裏，如果曾看到過它的話，就隻可能是在個展的會場上了。但那種展覽會上是不允許拍照的。如果沒有照片，很難想象能夠畫得像繪本上的那樣分毫不差。
“我們也還不清楚這事與案件是否有關聯。您就把我們這種行為當作是瞎蒙好了。”
“能向您請教一下他們兩人在那場派對上的具體言行嗎？首先，請問他們當時是怎樣認識的？”
“當然，就那一次。”
草薙問綾音是否認識津久井潤子時，她回答說不認識。這一點令他極為在意，原因就是她是絕不可能不認識。
“又是這事？”豬飼表現出意想不到的樣子。
“是的，當時我也沒想到，他們倆後來竟然還結婚了。”草薙稍稍往前探了探身子。
豬飼一臉意外地問道：“隻有我才知道？有這樣的事嗎？”
見他這樣，豬飼歎了口氣：“搜査機密嗎？不過挺讓人納悶哪。那事都過去很久了，感覺和案件沒什麼關聯啊。”
草薙停下了手中的筆。
“看您的樣子，感覺不像是在瞎蒙啊。嗯，也罷，那我要怎麼講好呢？”
“我也記不太清了。當時他們倆相談甚歡，我就像是被隔離到蚊帳外麵去。話說回來，草薙先生，這個問題包含著怎樣的意義呢？您能稍稍給點提示嗎？”
聽到這個問題，豬飼一臉驚詫地皺起了眉頭：“這事和案件有什麼聯係嗎？”
草薙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是的。當時連我都感覺有些吃驚。不過這或許就是俗話說的‘來電’吧。我的解釋是，估計彼此心裏都有了感覺，所以最後兩個人就結合了。”
豬飼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警方是在懷疑她嗎？”
“那麼當時他們倆是誰先搭話的呢？”
“是真柴先生？”“我們當時也坐在吧台前喝酒，和她隻隔著兩個座位。真柴突然誇獎了她的手機袋。”
“那當時他們倆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再怎麼瑣碎的事都無所謂。”
草薙不接腔，浮起一臉苦笑。
為了避免被他再次叫住，草薙趕忙離開了房間。
聽豬飼剛才所說，當時並非綾音主動接近的真柴義孝。感覺他們倆在那場派對上相遇當真是機緣巧合。
雖然事先已經預約過，但草薙還是被帶到了會客室裏等候。說是會客室，其實也不過是一間放了一張小桌子和幾把鋼管椅的小房間。除此之外還有好幾間這樣的房間，從這一點看來，這裏的律師似乎不止一個。草薙也終於明白豬飼能夠抽出手參與真柴義孝公司的經營管理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