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的?姓宮本的人有的是。”
“淺草的宮本,宮本拓實。你就這麼說,他知道。”
“宮本?好,我去叫。你那邊的電話號碼?”
“我要馬上跟他通話。”
“開什麼玩笑?現在幾點了?告訴我好嗎,待會兒打過去。”
“有要緊事。他告訴我這個號碼時,說隨時都可以打。你別管那麼多,快叫他來接,他不會進被窩的。你要是不聽,石原可要收拾你。”
過了片刻,對方問:“什麼要緊事?我要先轉告他。”
“岡部的事。隻要說這個,石原就明白了。”
對方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岡部這個姓氏。
“你等著。”對方說道。
拓實用手捂住聽筒,做了個深呼吸。他腋下已經出汗。時生也緊張地看著他,竹美拿過酒店裏的便箋,沉思起來。
對方有了動靜。
“和他聯係過了,馬上給你接過來。”說完,傳來了輕微的碰撞聲。“行了,可以講了。”那人說道。
“喂?”拓實說道。
“宮本嗎?久違了。”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聽起來比較遠。
“石原?”
“是我。對不起,能再大聲一點嗎?兩個電話聽筒湊在一起呢,我現在不在東京。”
“知道。”拓實道,“在大阪,對吧?”
石原笑了。“真有意思。大家都在大阪,電話卻特意打到東京,讓話筒顛倒相連。”
“盯我們盯得很辛苦吧,連名古屋都去過了?”
“嗯,底下的小夥子說真夠戧,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去和式點心店。”
“那店可和千鶴無關,和岡部也沒任何關係。”
“知道,知道。說說岡部吧。”
“你們抓了千鶴?”
“我問的是岡部。”
“一回事。千鶴沒事吧?這一點不明確,我不會跟你說。”
石原的聲音沒有馬上傳過來。拓實以為他沉默不語,但仔細一聽,原來他在低笑。
“小兄弟,你再關心這個就奇怪了。她不已經上了別的男人的床嗎?她情況怎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快說!千鶴是不是沒事?”
“小兄弟,你先說說岡部的事。”
拓實喘了口氣。本想讓對方先說,但現在無可奈何。
“岡部找到了,就在我身邊,跑步了,正看著呢。”
電話那端“哦”了一聲就沒了聲音。這次石原好像果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什麼。不一會兒,他開口了:“幹得不錯啊。但真是岡部嗎?”
“真貨。身高一米六多一點,瘦瘦的,臉色蒼白,帶著金絲邊眼鏡,一副書呆子模樣。讀給你聽駕照上的內容吧,地址……”全部讀了一遍後,拓實說,“怎樣?還懷疑是假的?”
“看來倒是真貨。”
“這下你可以說了嗎?沒對千鶴怎樣把?”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我將她交給一幫小夥子了。”
拓實一陣心痛,眼前出現了千鶴扭曲的臉。
“告訴那幫小子,再怎麼為難千鶴也沒用了。我們會帶岡部出去。即使撬開了千鶴的嘴,等你們過來時,岡部也不在了。”
“哦,你想怎樣?”
“和你做個交易,用岡部換千鶴。你們要的是他,對吧?這交易對你們來說應該不壞。”
“嗯”,石原歎了一聲,“確實不壞。”
“成交?”
“可以,就按你說的辦。現在就帶那妞過去。”
“那可不行。我一說這裏的地址,你們就發起總攻,那可受不了。在別的地方交換。”
“不相信我們啊。行,去哪兒?”
“這個……”
拓實還在思索,竹美在便箋上寫了些什麼拿給他看——“道頓堀橋上”。拓實皺起眉頭。道頓堀?在那麼熱鬧的地方?竹美充滿自信地點了點頭,拓實便也拿定了主意。
“在道頓堀,將千鶴帶到固力果大招牌旁的橋上。”
“道頓堀?真會挑地方。”石原似乎在苦笑,“時間呢?”
“呃……”拓實看了看竹美,她在便箋上寫下“明早九點”。
拓實看著便箋默不作聲。
“喂,怎麼了?”石原催促道,“到底什麼時候?喂,小兄弟,聽得見嗎?”
“聽著呢。”
“怎樣?什麼時候?”
“一小時以後。”拓實回答。他知道竹美已將嘴巴張成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