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通訊公司?這是幹什麼的?”
“是承擔以國際長途為代表的國際通訊業務、有政府背景的特殊企業,屬於壟斷行業,利潤自然很豐厚。”
“這種公司的人到底怎麼——”
拓實忽然想起一件事。紫羅蘭的媽媽桑說過,岡部從事的是電話方麵的工作。
“這廝和你是一個公司的?”拓實指著盤腿坐在隔壁房間的岡部問道。岡部稍一抬頭,馬上又低了下去。在他身旁,日吉依然昏迷不醒。為保險起見,他的四肢都被綁上了。
“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哦,應該說是前員工了。”
“他幹了些什麼?”
“說他之前,要先說說一個多月前成田的東京海關查處的一件事。我們公司社長室的兩名員工因走私被捕。兩人都狂購了許多昂貴的藝術品和服飾用品,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有政府背景的特殊企業的員工為什麼要買那些東西呢?那兩人都聲稱是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但他們買的東西價值高達幾千萬。警察懷疑是公司集團犯罪,於是展開調查。這件事在公司內部也引起了巨大恐慌。人們紛紛懷疑,公司真的幹了這些事嗎?我在事發後也一頭霧水,詳細情況是聽副社長說的。”
“副社長……”
“我們公司有兩名副社長,代表著主流派和非主流派,這麼說比較好懂吧?跟我說這事的是非主流派的,在公司內不怎麼得勢。”
拓實不完全理解,可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呢?”
“實際就是利用公司的資金在搞走私,領頭的就是社長。你要問,為什麼要這麼幹,是嗎?走私來的東西是作為禮品送給政客的。”說到這兒,高倉一隻眼睛眨了一下。
“這應該算是行賄吧?”竹美問。
“不折不扣的行賄。”高倉點了點頭,“如果調查下去,事情肯定會鬧大。”
“那麼,你現在在幹什麼?”拓實問。
“現在公司內部正在極秘密地銷毀證據,與專案組搶時間。我的任務是保護證據,也就是與警察聯手。”
“背叛自己的公司?”
“是熱愛公司才這麼幹的,用副社長的說法就是:我們公司必須要進行自我淨化,要借此機會將膿擠掉。”
“是那位非主流的副社長說的吧?”
“是。”
“擠掉膿,將社長幹掉,然後自己坐上社長的位子?”
高倉縮了縮脖子。
“副社長也是上班族,想出人頭地也無可厚非。再說,要幹的事情也合情合理。”
“這個我就不管了。可岡部這個名字怎麼還沒說到?”
“就到了。剛才說的僅是引子,正文還在下麵。警察不願將這件事停留在偷逃關稅、違法稅法的層麵上糊弄過去,他們要追查禮品的去向。但直接去找社長毫無用處,他肯定會說自己不清楚這種交際費用。於是他們盯上了社長室的室長。”高倉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位室長在被警察傳訊的當天,就跳樓身亡了。”
拓實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剛才一直不經意地聽著,沒想到事情竟朝著危險的方向發展了。
“真的是自殺嗎?”竹美問道。
高倉搖了搖頭。
“從警察公布的信息來看,似乎沒什麼可懷疑的。本來嘛,又沒有目擊者,要判斷他是不是自己跳的樓,相當困難。”
“不妙。”竹美嘀咕了一聲,看了看眾人。
“室長自殺對警方來說是個重大打擊。他是與政界接觸的窗口,走私來的東西很可能就是由他保管。但也不能說線索就斷了。他還有一個助手,跟他不是一個部門的,警察還沒找上門。我想控製住此人,可他或許感覺到了危險,突然消失了。”
“明白了,那人就是——”
“對,就是坐在那兒、一臉倒黴相的家夥。”高倉訕笑著看了看岡部。
“那麼,將者小子交給警察就行了?”
“嗯,在稍早的時候,那是最好的辦法。”
拓實沒聽明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