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我們到達隧道時已經進退兩難,動彈不得了。”
“真的?那可真懸啊。”
“差一點就葬身火海了。我們扔下車,跳了出來。那是朋友的車。”
“真是千鈞一發!我們都平安無事,真是謝天謝地。”
“是啊。”那姑娘將手搭在一隻珠子編成的手袋上,那串佛珠估計就在裏麵,“真是太危險了。事故前我們正好有些小事,因為遲了一會兒進隧道。若再早一點……不過,想想那些遇難者,自己怎麼也輕鬆不起來。當時要是直接過去,說不定遇難的就是我們了。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拓實立刻回答。他覺得這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休息結束,回到客車上,拓實詢問可否坐在她身邊,她爽快地答應了。
她叫筱塚麗子,在池袋的一家書店工作,與父母一起住在日暮裏,這次出門是去參加一個在神戶的朋友的婚禮。拓實給了她一張名片。這是他擅自用印刷機創作的作品。
就在他們互相自我介紹時,不覺客車已經抵達名古屋。時間真是過得飛快。
“回到東京還能見麵嗎?”拓實試探著問道。
麗子稍一猶豫,隨即嫣然一笑,在他給的名片背麵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隻能在晚上十點以前打。我老爸很煩人的。”
“我在九點以前打。”拓實說著接過名片。
這個約定三天後就兌現了。兩人約好在休息日見麵,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在淺草。不用說,拓實做了導遊。
拓實一下子就迷上了麗子。麗子的性格有些不拘小節,無論什麼時候總心存感激。拓實覺得和她在一起,自己感到寧靜安穩,內心一些尖刺般的東西很快就融化了。
每到休息日,拓實就與麗子相會,見不到的時候就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一轉眼,三個月過去,新年來臨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也隨之到來。
元旦下午,拓實和麗子一起去淺草寺進行新年參拜。回家的路上,兩人走進咖啡店。
“我要換公司了。”拓實喝著咖啡說道。
麗子瞪圓了眼睛。“換到什麼公司?”
“做通訊的,早就說成立後叫我過去,現在總算準備就緒了。”
年底時高倉和他聯係過。這件事早就說過,拓實沒當真,所以高倉打來電話時,他很吃驚。
“通訊?”
“以移動電話服務為主,還不止這些。”
拓實說起在頭腦中描繪的將來的電話網絡係統。這些都是從“他”那裏聽來的。現在說起這些,拓實覺得親切,又略感苦澀。
“我可不太懂。”麗子開心地笑道,“既然你這麼努力,一定會成功。加油啊。”
“謝謝。”他笑著點點頭。
麗子的眼神移到斜上方。那裏有一台電視機,歌手澤田研二正在演唱。
“是Julie。這歌怪怪的,像是新歌。”
拓實看到畫麵下顯示出來的文字,不由得輕呼一聲。歌名是《TOKIO》。
“原來時生①飛上天了……”拓實喃喃道——
注:
①“時生”用羅馬字母也拚作“TOKIO”與“東京”發音相同。《TOKIO》一哥中有“TOKIO在天空中飛翔”的歌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