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2 / 3)

拓實瞪大眼睛將那張照片看了很多次,盡管圖不太清晰,難以仔細辨認,但那無疑就是時生。

兩個月前……

拓實回想起當時和時生見麵的情景。不正是兩個月前嗎?與他分手的日子是本月十一日,也就是說,是在發現川邊玲二的屍體之前。

不會吧?從假死中蘇醒的川邊玲二自稱為時生,與自己待了兩個月?怎麼會有這種事?拓實根本就不認識川邊玲二。

這篇報道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甚至想致電報社詢問川邊玲二的家在哪裏,然後悄悄潛去查訪。但僅僅是想想,並未付諸行動。

事實上,他也覺得這一切肯定是偶爾,是巧合而已。但同時,他更害怕推導出時生正是溺水者這樣的結論。拓實希望他依然活在什麼地方。

那起事故後約兩個月,一天,拓實獨自搭乘高速公路長途客車。他聽說日本阪隧道的下行線終於開通了。此前東條淳子曾與他聯係,說是有些須美子的遺物要交給他。他答應在隧道全麵開通後的第一天個休息日就過去。

等待發車時,一個他曾經講過的女子上了車。他略一思索,就想出是在哪兒見過她了——隧道事故發生之前,在足柄服務區,事故後不久,在靜岡車站也見過。那時,她梳著馬尾,現在則披著長發,一身深灰色連衣裙。

她坐在拓實的斜前方。車開動後,她就開始看文庫本。拓實一直在看她,發現她的臉要動,就趕緊將目光移開。

客車也同意馳入了足柄服務區。拓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在關注那姑娘的動向。她要去哪兒?跟她搭訕,她會見怪嗎?

不一會兒,客車從足柄服務區出發了。拓實有些睡意朦朧。這時,有乘客說了聲“日本阪隧道”,他睜開了眼睛。

拓實知道隧道近了,他想看看大事故留下的痕跡。在此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那個姑娘,隨即不禁屏住了呼吸。那姑娘手捏一串佛珠。

隧道近了。路上畫的白線白得瘮人。乘客中發出一陣嘈雜聲,分不清是呻吟還是歎息。

那姑娘已將佛珠夾在手指中,雙手合十。拓實直直地盯著她。

下一個停車休息地是濱名湖服務區。見那姑娘下了車,拓實也站起身來。

“不好意思……”拓實下定決心跟她打招呼。他作好了受到冷遇的心理準備,可她的眼神中並無見怪之意。

“啊?”

“在那次事故……就是日本阪隧道事故中,有誰遇難了嗎?是朋友?”

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似乎意識到雙手合十的舉動被看到了。

“我想,你和你的朋友沒受傷害吧?或許當時非常危險,是那輛花冠被燒掉了?”

她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那天在足柄我見過你。那天我也坐長途客車,你們開著一輛紅色花冠,對吧?”

她露出恍然的神情,輕輕點了點頭。“你記得真清楚啊。”

“我的同伴很注意你們。後來,在靜岡車站也見過你們。事故發生後,你們去了那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