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晏書賀,輕輕笑了聲:“我那天就跟魔怔了似的,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就隻看見她被晏則安打的樣子。”
“但其實那對小情侶根本沒打架,也就隻是發生了口角。”
“後來想想,”晏書賀此時此刻的神色有些恍惚,扯著嘴角點了下頭,雲淡風輕道:“那女孩兒側臉的確特別像從嘉,但也是真的喝醉了酒,否則又怎麼會不記得她沒剪過短發呢。”
沈明森張了張嘴巴,莫名覺得自己問錯了話。
眼下的晏書賀,他該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人被抽了骨頭,回想起過去時滿眼都是無措與失魂落魄。
隔了幾秒,晏書賀才慢慢往後靠去。
他窩在沙發裏麵,喃喃:“可是,是我先遇上她的啊。”
沈明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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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的假期即將結束。
年初六,何文提前將捐贈的畫給主辦方那邊寄了過去,因為是開年美術界首場慈善拍賣,今年造勢很大。不僅會來藝術行業大拿,還有商界翹楚,娛樂圈裏的明星也有受邀前來。
場麵相當壯觀,媒體都聞風出動。
雖然是慈善拍賣,但何文還是專門給從嘉選了套比較襯她氣質的小西裝。
這天下午,何文帶從嘉來試了試衣服。
褲腰還有些大,還得讓人再改改,她們便隻好去對麵的商場裏逛了逛,順便挑了幾件之前想買,但一直沒時間來買的東西。
逛完街,兩人去對麵星巴克坐了會兒。
隻是沒想到就這一點時間,居然也能碰上熟人。
看著麵前的晏則安,何文瞥他:“你怎麼在這裏?”
“路過,正好看見你們,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晏則安的眼神始終落在從嘉的臉上,他抿了抿唇:“嘉嘉,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何文看向從嘉,她正垂首玩著手機,看上去心情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在桌子下麵輕輕踢了一腳,從嘉恍然抬眸:“怎麼了?”
晏則安看著從嘉這張愈發明豔的臉頰,喉嚨吞咽:“我說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你想說什麼?”從嘉滿眼疑惑,“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你想說的話不都已經說完了嗎?難道你這些天都沒跟人交流,盡憋著打算等逮著我全給我說?”
何文:“……”
他這麼大一個活人站在這裏,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何文想了想,起身說:“我去對麵看看衣服弄好了沒有。”
何文說著話,順便就將位置讓了出來。
等她離開,晏則安才坐在從嘉對麵,跳過剛才她的那些尖銳問題。見從嘉始終盯著手機,晏則安壓低聲音問:“你明天會去參加慈善拍賣嗎?”
從嘉翻著朋友圈,懶散的嗯了聲。
得到回應,晏則安備受鼓勵:“前段時間在電影院碰見你,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兒是朋友的妹妹,我跟她沒什麼關係,後來那場電影我都沒看完就走了。”
從嘉手指微頓,抬眼看他:“對方約你的?”
晏則安用力點頭:“對。”
從嘉:“你怎麼離婚以後都還是這麼渣。”
晏則安:“……”
先前晏書賀有過說,如果晏則安再來騷擾她,就讓自己聯係他。
不欲跟他多聊,從嘉隻好催促晏書賀。
垂頭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服了,你能不能快點把你弟弟弄走。】
【111:馬上來。】
剛收到消息,她就聽晏則安又說:“這些天我想了很久,之前我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讓你傷心,讓你難過,那些都是我的錯。但是嘉嘉我會改的,我現在已經再改了。”
“你不喜歡的那些我都能改正過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從嘉收起手機,雙手交握擱在小腹上,眉眼間帶著涼意:“我有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哪裏嗎?”
“你不說我都清楚,我朋友也跟我說了好多。”晏則安用力咬了下後槽牙,神色認真的重複道:“我都會改的,嘉嘉,你原諒我吧。”
“這樣。”
從嘉微微揚了揚眉,隨口問:“那你男德經看過了嗎?男德守則學會了嗎?”
見晏則安滿臉的茫然,從嘉失聲笑起:“這些你都不知道,還不把自己打包,扔進男德學院去好好學習,在這裏跟我說什麼鳥語。”
後麵幾句話,從嘉的語氣越來越冷漠。
晏則安隨即反應過來,像是吃癟,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他抿緊唇,正想再說什麼,身後的玻璃門響了一聲,而後很快的,肩膀就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掌。
“則安?怎麼還在這裏。”
晏則安聞聲望去,撞入晏書賀冷淡的視線中,而後聽他說:“不是說約了朋友吃晚飯,我剛看袁毅他們已經上了樓,你為什麼還不去?”
晏則安張嘴,霎時間啞然無聲。
被晏書賀三言兩語忽悠著,直到走出星巴克,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是來找從嘉的。
星巴克內。
晏書賀坐在從嘉對麵,似笑非笑:“我出場費用很貴,你什麼時候結賬?”
望進他眸間的笑,從嘉從果盤裏挑了顆巧克力糖遞過去:“喏,打賞你今天來得及時。”
伸手接過。
晏書賀垂眼盯著包裝紙上的字——你要不要上我這艘賊船。
“怎麼?”
晏書賀撕開包裝紙,將糖果塞進嘴裏,抬起漾滿笑意的雙眼定定望著從嘉,一字一句的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麼不含蓄嗎?”
從嘉:“?”
“你在說什麼。”
晏書賀好像根本沒聽見她這句話,眼尾眉梢泛著的都是愉悅:“那行吧,這賊船我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賊船,你還可以這樣上。
晏狗:明天,將會是我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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