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茹:“就是太幹淨了啊,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我都懷疑……”
王太太見她停頓下來,狐疑的看過去。
孟婉茹麵色糾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這話叫孟婉茹自己逗笑了自己,她伸手拍了拍腦門兒,自言自語:“我這是說什麼呢。”
兩人換了話題又聊了幾句。
王太太家裏來了電話,她沒再多留,起身離開。
正巧此時,從嘉過來了。
孟婉茹滿麵笑意的迎上去,握著她的手不住打量著:“看來最近過得不錯。”
“還好。”從嘉露出慣來應付長輩的模樣。
孟婉茹去一樓房間拿了禮物袋出來,遞給她:“記得上次你跟許曼提起,想要這個牌子的香水,我前段時間托人給你買了瓶。”
“謝謝阿姨。”從嘉將袋子放在一邊,神色有些拘束。
她心底總有種若有似無的恐慌感,覺得孟婉茹或許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在今天打電話叫她過來,趁這個時間叮嚀叮嚀。
但誰知孟婉茹絲毫沒提晏書賀,倒是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片刻後,從嘉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動起來,屏幕亮起,上麵晏書賀的名字格外明顯。
孟婉茹順著看過去。
起初本還覺得沒有什麼,但適才王太太說的話在她腦海中來回盤旋,越想越不對勁。心中起了些許懷疑,抬頭看著低垂眼瞼接電話的從嘉,微微蹙了蹙眉尖。
“在你家呢,阿姨讓我過來拿東西。”
從嘉的手指捏著衣角,忽而察覺到旁邊的視線,喉嚨微動,不動聲色的說:“路喬那邊對接的工作差不多了,我下下周片頭的稿就能交。”
“對,你要是有事情就找路喬吧。”
說到這裏,從嘉自然地回頭看了眼孟婉茹,對她笑了笑。
而電話那邊的晏書賀滿心茫然:“我能有什麼事情找路喬?他找我的時候不都是拉投資嗎……不是,你現在是不是說話不方便啊。”
從嘉沒搭理他:“那先這樣,再見。”
聽見兩人的通話內容,孟婉茹眼底的狐疑散了些許:“你跟小賀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從嘉熄滅屏幕,手指無意識地蹭過手機邊:“我跟路喬有個合作,正好晏書賀是路喬那部電影的投資商,見過幾次麵就慢慢熟悉了。”
孟婉茹聞言,渾身的警惕終於放鬆下來。
“之前你跟小賀沒見過麵吧,你跟則安婚禮的時候,他本來是被我們安排當伴郎的。但最後不知道怎麼,那臭小子起初答應了,後來流程都安排好了,他又給拒絕了。”
從嘉回想起前年九月份的婚禮,最後的大合照上,的確沒有晏書賀。
孟婉茹見她沒說話,繼而換了話題。
-
倒不是隻有他們在說前年的婚禮。
沈明森提及當時晏書賀臨時拒絕伴郎那事兒,當事人懶懶散散的靠著沙發,指間夾著根煙,正側頭看著窗外。
“你那會兒也是絕。”
沈明森想起晏則安那天的臉色,樂不可支:“你該不會是故意給人使絆子的吧?”
聽他問起,晏書賀眼底的漠然散去,裹上了點笑意:“我沒那麼無聊。”
“那是為什麼?”
晏書賀咬著煙蒂碾了碾,沒吭聲。
那天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再想起來,記憶其實已經有點模糊了。
早在婚禮定下後,晏則安就在朋友圈裏問了伴郎的人選。但他身邊都是吃喝玩樂不著調的,許曼將晏書賀選來的那幾個都果斷pass掉了。
最後臨近婚期,伴郎卻仍舊沒影兒。
正好晏老爺子提了一句,說晏書賀跟晏則堯不都還是單身,那就讓他們倆去。
晏書賀那段時間得知從嘉要嫁給晏則安,思緒有點渾渾噩噩的。被晏老爺子那麼一說,想著既然不能做新郎,那做個伴郎走紅毯,也算是圓了這輩子的念想。
可等他應下,時間越是臨近,晏書賀就感覺自己越是做不到。
他沒法忍受別人擁有她,也沒法看著自己的堂弟,在婚禮上,那麼多人的祝福目光中,低頭去親吻從嘉。甚至有過一瞬間,晏書賀想要毀了這場婚禮。
但他沒有。
婚禮是從嘉心心念念的願望。
思來想去後,晏書賀最後給晏則安表達了歉意,將伴郎的位置給了沈明森。他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視線裏,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昏暗的角落裏,看著從嘉跟別的男人,完成了這場盛大的婚禮。
那天晚上,晏書賀在碧湖灣公寓裏靜坐了很久。
房間空蕩安靜,煙蒂掉滿地,落地窗的遮光簾一如從前那樣被他敞開著。隻是對麵的那套公寓裏,卻再也沒有亮起的燈光。
“晏書賀?”沈明森皺眉喊。
斂起思緒,晏書賀抬了抬眉梢,隨意道:“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說到這裏他像開玩笑般那樣,莫名嗤笑一聲:“老子都還沒跟從嘉走過紅毯,憑什麼自降身份去給晏則安那小兔崽子當伴郎。”
“……”
而後,果然聽見晏書賀格外囂張的說:“他也配。”
沈明森:“……”
每次隻要提起從嘉,沈明森能問的事情總是特別多。
晏書賀跟他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認識二十多年,幾乎沒見過他失去分寸是什麼樣。唯獨在從嘉這裏,晏書賀總是一次又一次,有著栽不完的跟頭。
想到上次吃飯,路喬說起在國外晏書賀打人。
沈明森猶疑不定的眨了下眼睛:“路喬說,跟他在酒吧喝醉酒……”
“嗯。”晏書賀這次沒否認,“是她。”
沈明森緊皺著眉頭,好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