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05不告而別(2 / 2)

衛斷情迷惑不解,如果這少年不僅懂醫術,還習練了上乘內功心法,那為何上趕著要去風家當奴仆,這事越發奇怪了。

池歆並不曉得自己已經“破綻百出”,還琢磨著明天拿這些銀錢去換吃食,是不是能多換一些,自己也跟著吃點。

衛斷情腦子裏各種疑團,身體也疲憊不堪,竟然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池歆沒想到這黑衣人又昏迷了,還沒說要吃什麼呢。他隻好將黑衣人的匕首撿起來,放回他手邊,又把黑衣人的藥和錢都放回了他懷裏。

這番動作牽扯到池歆自己脖子上的傷,不過這點痛對他而言微乎其微,他都沒想著要處理,大約一兩日定然能長好的。他反而沉溺剛才情形,能肯定對方在劃傷他之後,是特意將匕首拿遠了一些。

原來,也有人怕將他弄傷呢,這樣的善意,讓他莫名的生出了幾分喜悅之情。

聖教之中的高階仆從和護衛都是習武的,殺伐果決,對低等奴仆一般是不假顏色,有些暴躁凶狠的以折磨奴仆取樂。沒想到少主身邊這個護衛如此善良,不忍傷他,還給他銀錢。

想起黑衣人剛才說有帶隨從,池歆的心頭陡然冒出一個想法,這黑衣人莫非就是少主本人?但是聽說少主自幼中了奇毒,一直在教中好醫好藥精心調養,藥奴就是為了給少主試藥。若非如此,他們這樣被遺棄的孤弱幼童早就死了。在聖教中為奴,好歹有人管。

如果黑衣人真是少主,那為什麼會不遠萬裏來到中原呢?他的毒是不是已經解了?

池歆也折騰了一整日,舟車勞頓身體疲乏。他原本尋到的能橫躺的地方被黑衣人占了大部分,隻好縮到了旁邊更窄小的地方,蜷起身體靠著另一個箱子打盹。睡著之後,他體內的真氣流轉不息,很快便忘卻了周遭的環境,進入了一種很玄妙的狀態,周身舒爽,便是饑餓也不太覺得了。

再醒來的時候,池歆發現黑衣人不見了。船身晃動,應該是已經起航了。

怎麼回事,黑衣人去哪裏了?

猛然站起來,他懷中卻掉落了那個布袋子。翻看查看,裏麵沒有飯團,而是一粒小金珠和幾塊碎銀,以及那個裝著上等金創藥的小瓷瓶。這些東西他明明都已經放回了黑衣人身上,為何又到了自己身上?

鼻子裏聞到了金創藥的香氣,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那黑衣人竟舍得用這麼好的藥給他療傷,還將整瓶藥都送給他了麼?他明明沒有做什麼有用的事情,哪裏值得這麼豐厚的報答?

他趕緊將東西撿起裝好,滿腹疑團。等了片刻,仍不見黑衣人回來,池歆卻已經想清楚。反正這銀錢和藥他不能用,先存好。等將來再見到那人還了便是。如果見不到,就在十年後恢複自由身了,他去聖教,將錢物還給那人。

這樣一來,他樹立起了一個遠大的目標。無論去風家會遭遇什麼,他盡量堅持好好活著,一方麵是報答原主父母生養之恩,再有就是十年期滿後,他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去聖教找那個人。

可惜,那人叫什麼名字他並不知道,他甚至都沒有見到那黑衣人的真容。而且他明白,很可能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些銀錢物品。

對方是否在意他不管,他現在已經不是藥奴,他或許將來按自己想法行事,到時候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才是重要的。

以前當藥奴身不由己,渾噩的死了,上天既然給了他新的機會,他不妨換個活法。不過他的眼界有限,如今能想到也也不過是堅持活著,將來才好去聖教找那人。

比起這種具體的目標,其他那些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或者回到池家混吃等死都太過虛幻,他完全沒概念還有著怕人識破的恐懼。

池歆貼身藏好了銀錢和那個藥瓶,走出貨艙上到甲板上,天光已經大亮。

如果依照平時,無論多晚睡下,他很早就會醒。今天早上不太正常,說不定是黑衣人又點了他穴道。他沒有多想,也無人去佐證究竟發生過什麼,隻能將昨晚的事情藏在心中。無人盤問,他便不說,免得招惹麻煩。

風束恰好在甲板上巡視,見池歆無所事事的,仿佛剛睡醒出來溜達的樣子,他再對比自己為了生意忙的不眠不休,內心自然不平衡。他叫住池歆,沒好氣的問:“池公子這是睡醒了繼續看風景呢?”

這話說的沒錯,池歆的確剛睡醒,沒找到黑衣人,也不用操心去問別的客商買高檔吃食的事情,兩岸的景色也挺好看,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羞愧萬分,急忙作揖,心虛道:“風管事好,在下並不知做些什麼,還請您吩咐。”

“昨日睡的可還安穩?”風束的心中轉悠著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