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是某個王爺駕臨,藥穀不是他封地內,大約是不想被京中知道,這才肅清了一下。少主,我們現在過去麼?”下屬恭敬的請示。
“當然要去,那人不是花錢清場麼?咱們去看看情況,說不定能領到一筆錢,再走不遲。”衛斷情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才不想因哪個貴人抽風就改了自己的計劃。好不容易製造出的這個空檔,他留了人在北邊與名門世家的人糾纏拖延了時間,天曉得何時敵人就發現了問題,察覺到他金蟬脫殼又回到了江南。早一日給池歆解了毒,他們就少一點危險。
李琪坐在堂中,望著對麵那個麵如玉冠的斯文男子,心情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好。沒想到十幾年未見,當年得罪的那個大人物竟然親自現身,還成了淮王,不僅權勢如日中天敢公然離開封地,而且看起來還別有所圖。
當年淮王最愛的女人中毒,那女人身懷有孕,這人冒著“無詔不得離開封地”的大罪,假扮成商旅親自送了那女人,進入藥穀求解毒之法。
李琪那時是藥穀之中最擅長解毒的人,又懂些婦科,自然是他接待這位“客商”。結果,解毒過程中出了岔子,一屍兩命,淮郡王含恨離開。
“王爺,在下承認當年醫術不精,不過您入藥穀也知道規矩。尤其中毒之人,能否救活全靠命數,我們隻能盡力。”
淮王陰森笑道:“李琪,本王當年就是老實的遵守規矩,賠償都沒要就走。今日也是正經來求藥的。你怕什麼?”
李琪不敢提淮郡王離開後,專門設計陷害他,讓他根本在中原混不下去那些齷齪事,如今淮王是真的有能力一聲令下蕩平藥穀的。他不能再次因自己一人的過失,牽累了旁人。既然淮王還記著當年舊仇,那他不如將話說開:“那您要什麼,讓李某自刎謝罪麼?”
“當年本王不要你賠命,現如今自然也不要。本王來求藥。”淮王正色說道,“隻要你給了方子,過去那些恩怨本王既往不咎,也會派人保你們藥穀平安。”
“您要求的那方子是害人之物,早就被李某毀了。藥穀之中也無旁人知曉。”李琪義正辭嚴,“李某也可以保證,改良之後的方子效力更好,也不上癮,免費給您都有的商量。”
“李琪,你躲去西北,在魔教那裏過得滋潤,這事並不想人盡皆知吧?”淮王威脅道,“你賣藥賣方子,本王又不是白拿,大家各取所需。”
對方說的越是輕巧,李琪聽得越是心寒恐懼。
原以為淮王如此興師動眾要討的那個方子,無非是製藥控製下屬死士,就像魔教中的行事方法一樣。那改良後的方子,不損人的身體不是更好麼。他都明說會給,對方卻毫無興趣,非要那種能上癮的方子,居心何在?恐怕未必是真的用作豢養死士這種“正途”。
普天之下,淮王的仁善之名廣為流傳,今天來到藥穀,淮王卻毫不遮掩露出另一副麵孔,以及更陰暗的圖謀。李琪能不膽戰心驚麼?那種藥方真給出了,他們藥穀怕是再不會有活口了。
正在此時,外邊有仆人通報:“李先生,藥穀之外來了一位姓段的藥材商人。他說早與您有約定是來送貨的。”
“姓段?”李琪心念一動。衛斷情與他約定時就留了心眼,說再來會報上段姓的藥材商人名號,也隻說來送貨,免得被人察覺藥穀與聖教還有往來,惹上麻煩。
淮王對手下一使眼色,自然是不想讓李琪離開,去收什麼藥材。
李琪卻急中生智,說道:“王爺,這個段姓藥材商人手裏也有一些珍奇的方子,您若有心做什麼大事,見了這人或許不隻方子這一項好處。”
淮王盯著李琪看了一眼,又與影衛耳語幾句,立刻收斂鋒芒帶著人先退回了客院,但是留了一個影衛躲在房內監視。
李琪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裏盤算,既然淮王有陰謀,不妨將魔教的人引薦給他們。在魔教總壇那麼多年,李琪自認為對魔教的行事作風很了解。魔教當年就能為了錢和權勢給恭王賣命,那現在淮王與魔教少主說不定也能談到一起去。
李琪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把淮王想的太簡單,情急之下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又辦了一件錯事,生生將衛斷情等人送入了虎口。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