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便宜夫人(2 / 3)

田單嗬嗬笑起來,調侃龍陽君道:“龍陽君若隻是為馬兒,我手下亦有治馬的能手,當然及不上*

豈知項少龍從容不迫,淡淡笑道:“馴畜之道,首要是讓它們對你沒有防備之心,但這也隻是一般人的下乘手法。上乘之法則是使它們把你視作同類,且是愛護有加,那無論如何野性的馬兒,也會變得既聽話又合作。”

說到這裏,忍不住瞥對麵坐在齊雨和韓闖間的趙雅一眼,這使他愛恨難分的美女正興致盎然地朝他瞧,見他目光掃來,想起他曾把自己當作一匹馬,芳心不由蕩起異樣的感覺,白他一眼。

田單也給他惹出興趣來,道:“人就是人,畜牲就是畜牲,怎會使畜牲當人是同類?”

項少龍道:“方法多的是,例如畜牲剛出世時首先接觸到的任何生物,它們會視之如父母,不信可隨便找隻初生的鴨子試試看,當知董某不是虛言。”

這番話並非沒有根據,而是經現代心理學證明的事實。眾人嘖嘖稱奇。

韓闖幫口道:“難怪常有傳聞,說棄在荒野的嬰兒,有被野狼哺乳養大的,竟變成狼人,正因他以為狼是自己的父母,董先生不愧馴養畜牲的大家。”

李園見人人點頭,心中不服道:“田大夫所說的頑童寶馬,卻是早已出生,似再沒有可能令它把人視作同類,董先生又有何妙法?”

與席諸人,包括田單在內,均知兩人不和,李園出口為難,意料中事,都想看馬癡如何應對。

項少龍微俯向前,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道:“鄙人有一馴馬之法,萬試萬靈,一向挾技自珍,從沒說出來給人知曉,不過今天如此高興,讓鄙人掏出來向田相獻醜吧!”

眾人不自覺地俯前,好聽他說出秘密。

項少龍緩緩道:“這方法一聽就明,但若非真是愛馬的人,卻不易做到。”

眾人給他頻賣關子,逗得心癢難熬。

項少龍知道吊足了癮,方揭秘道:“就是常陪馬兒睡覺,那它就會盡去戒備之心,甚至視你為同類。”

眾人先是愕然,想了想才知叫絕。項少龍這番理論亦是有根據出處的,那是他以前在看一個電視訪問,一位馴獸師的自白,隻有常和猛獸睡在一起,它們才會真的當你是族群友類,否則終是有防備的戒心。這也是現代人和古代人的識見分別,二十一世紀是信息爆炸的年代,隻要安坐家中,接上通訊網絡,古今中外的資料無不任你予取予攜。古人則罕有離鄉別井,靠的是珍貴的竹簡帛書,又或口口相傳,比起來,項少龍這在二十一世紀識見普通的人,便成了那時無所不曉的能士。

田單拍案叫絕道:“來!讓我們為董兄由經驗領悟回來的真知灼見喝一杯!”

齊雨也歎道:“現在在下始知先生為何會被冠以馬癡之名。”

眾人舉杯盡歡。

李園屢次碰壁,收斂起來,再不敢小覷對手,心中轉著另外的壞念頭。田貞田鳳再次過來添酒。

待她們退開後,趙穆先向項少龍打個眼色,笑對田單道:“田相和董先生不但意氣相投,連愛好都沒有分別,同為這對越女動心,而董先生得知她們已榮歸田相……”

項少龍哈哈一笑,打斷他道:“美人歸賢士,董某隻有恭賀之情,絕無半分妒忌之意。”

趙穆心中叫絕,暗讚他配對得宜,現在就要看田單是不是舍得這對姊妹花。

田單果是非凡人物,大方地微笑道:“董兄既有此情,我就把她們雙雙轉贈,讓董先生在馬兒之外,還另有同眠的伴侶。”

這種互贈姬妾的事,在當時的權貴間是司空慣見,沒有人覺得有何稀奇。項少龍詐作推辭,田單自是不許,於是他渾體輕鬆的拜謝。

趙穆故意向項少龍示好,把兩女召過來,下令道:“由這刻開始,你們兩人由田相改贈董爺,務要悉心侍奉,不準有絲毫抗命。”

兩女均呆了一呆。田貞也算精靈,垂下頭去,免得給人看出內心的狂喜和激動,下跪謝恩。田鳳表現得恰如其分,俏臉微紅,含羞瞟新主人一眼,跪了下去。

趙穆索性道:“你們立即回去收拾衣物,等待董爺領你們回府。”

晶王後笑道:“有了這對如花似玉的人兒,董先生莫要忘記再和馬兒睡覺啊!”

項少龍想起曾抱過她,見她說時眉目含情,不由心中一蕩。

一直沒有說話的郭秀兒,瞪著兩眼好奇地問項少龍道:“董先生真的和馬兒睡過覺嗎?”

項少龍聽她語氣天真,溫柔地答道:“當然,鄙人七歲開始和馬兒睡覺,但卻非在馬廄裏,而是在寢室內。”

眾人聽他說得有趣,哄笑起來。

李園忽地向龍陽君笑道:“我也要為君上向董兄說上句公道話,那天教場試劍後,紀才女勾勾指頭,董兄立即跟去為她診馬,為何竟對君上卻又薄此厚彼?”

田單顯然不知此事,露出注意的神色。龍陽君則“幽怨”地瞅項少龍一眼,害得他的毛管無不根根倒豎。

項少龍歎道:“國舅爺說得對,那天鄙人實不該去的,因紀才女竟和我討論起禮樂詩文,結果自是教她大為失望,董某亦無顏以對。”

眾人知紀嫣然情性,不免有人要代他難過,當然大部份人都卸下了妒忌的心。這董馬癡魅力驚人,無論身在何種場合,總能成為眾人的核心,幸好他終是老粗一名,否則說不定紀嫣然會被他征服。李園見他自動打響退堂鼓,敵意大減,首次主動舉杯和他對飲,氣氛融洽起來。眾人中隻有趙雅隱隱感到他和紀嫣然間的事不會是如此簡單。與會者可說代表齊、楚、韓、趙、魏和東周的當權人物,話題很自然又回到秦國這共同大敵上。

姬重分析秦人的形勢道:“我們數次合縱,均攻秦人不下,最主要是因秦人借地勢建立險要的關塞。他們東有函穀關、虎牢關、殽塞,東南則有武關。但隻要攻下其中一關,我們便能長驅直進,那時看秦人還有何憑恃?”

春秋時代,車戰是在平原進行,但自步騎戰成為主流,關塞的重要性大增,對秦人更是興亡的關鍵。姬重似是為秦人吹噓,骨子裏卻點出秦人的最強處,恰可以成為致命的弱點。他這樣說,自然是趁機遊說各人同心協力,聯合起來破滅秦國。

田單微笑道:“國家的強大,君權、經濟和軍力是絕對分不開來的,不過依我看秦國現在是似強實弱,白起死後,秦國軍方無人能繼,現在莊襄王由呂不韋把持朝政,與軍方絕不投合,田某敢擔保隻要此人一日當權,秦人難以合力齊心,但假若我們現在大舉攻秦,則外侮當前,反會迫得秦人合力抵抗,弄巧成拙,各位同意我的看法嗎?”

姬重為之啞口無言,臉色難看之極。

郭縱道:“然則田相是不是不同意這次合縱之議呢?”

是次合縱,可說是他對趙國的最後希望,若此議不成,隻好另找地方躲避。項少龍雖是佩服他的眼光,卻也暗自感歎無論一個人具有多麼大的智慧,仍不能透視將來的發展,想不到莊襄王隻有三年的壽命,到小盤的秦始皇一出,天下再無可與抗衡之輩。

田單柔聲道:“當然不是這樣,合縱乃勢在必行,手段策略卻須仔細商榷,否則本人不須遠道來此。”

他說話時自有一種逼人氣勢,教人不敢出言反駁。同時亦怕說出來後,會給他比下去。

龍陽君尖聲細氣道:“田相對秦人的動靜似是知之甚詳,可否告知我們項少龍近況如何,在座很多人都希望聽到他慘遭不幸的消息。”

項少龍心中一驚,回趙以來,雖偶有人提起他的名字,莫不點到即止,從沒有人正式把他拿出來當作一個討論的話題。趙穆一聽下立時雙目凶光閃露。趙雅雖是神色一黯,但卻現出渴想知道的神色。晶王後則雙目閃亮,露出留心的表情。齊雨更冷哼一聲,一副恨不得食其肉枕其皮之狀。

反是田單不泄半點內心想法,微微一笑道:“項少龍真不簡單,每能以寡勝眾,我的老朋友無忌兄竟要陰溝裏翻船,給他漂漂亮亮玩了一手,其它的不用我說出來,各位該非常清楚。”

無忌是信陵君的名字。

韓闖看看身旁目透茫然之色的趙雅一眼,呷起幹醋來,不滿道:“田相是否有點長他人誌氣呢?我看這小賊怕是有點運道吧!”

田單正容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本人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卻絕不敢小覷他。項少龍甫到秦境,大展神威,在秦王和文武大臣前力挫秦國第一悍將王翦,以寶刀連擋他鐵弓射出來能貫牆穿盾的勁箭。依我看他還是手下留情,不想秦國軍方下不了台。秦王當場賜他太傅之職,呂不韋亦因他聲威大振,此子不除,呂不韋如虎添翼,終有一日能把持秦政。”

姬重冷笑道:“如此聽來,秦人應不會缺乏想置他於死地的人。”

田單冷笑道:“項少龍若是如此容易被殺死,他早死過無數次,秦人亦曾對他發動暗襲,隻鬧個灰頭土臉,還賠上幾個人。現在烏家在秦聲勢日盛,正是拜項少龍所賜,連秦國軍方裏敵視呂不韋的人,亦對此子另眼相看,希望把他爭取過去。”

郭縱露出豔羨懊惱的神色,一時說不出話來。項少龍則聽得遍體生寒,田單當然不會蠢得把秦國的情報全盤托出,但隻是說出來的部份,已極為準確,有如目睹,可知這人多麼厲害。正如他所說的,知彼知己,絕不輕視敵人,才是致勝之道。說不定趙穆有關他來邯鄲的消息,亦是從他那兒得來。

晶王後嬌笑道:“我不信沒有人對付得了他,他又不是三頭六臂。”語畢故意瞧趙雅一眼。

趙雅雙眸閃過怒色。兩個表情,項少龍立知兩女正在勾心鬥角。

齊雨道:“當然有對付他的方法,田相……”

田單不悅地冷哼一聲,嚇得齊雨立即噤口不言。眾人無不盯著田單,知他早有了對付項少龍的計劃。

田單微笑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項少龍的弱點是過份看重情義,心腸太軟,這將會成為他的致命傷。”

郭秀兒俏目一片茫然,暗忖這應是優點才對,為何變成弱點呢?趙雅想起了項少龍即將前來邯鄲,禁不住又心焦如焚,求助似的瞅董馬癡一眼。項少龍則是既心驚又好笑,聽諸人咬牙切齒的談論如何對付自己,真不是滋味,自己的神情必然相當古怪,幸好沒人注意。宴會至此差不多,田單首先與晶王後和姬重離去,臨行前拉著項少龍殷殷話別,又說找天與他暢談,然後在大批親衛保護下,乘車離府。

趙穆本想留下項少龍說話,礙於耳目眾多,尤怕趙雅看穿兩人關係,隻好道:“那對美人兒正在馬車上等候董先生,趁路上有點時間,先生大可詳細驗貨。”

四周的男人無不會心地笑起來。李園本想陪趙雅回府,乘機再親香澤,不過見趙雅神情冷淡,又給郭縱邀往同車,無奈走了。

龍陽君看他們一起登車,笑道:“看來郭家快會多了個當國舅的嬌婿。”龍陽君的座駕剛駛到身前,他回眸白項少龍一眼,嗔怨道:“本想和董先生作伴乘車,不過董先生另有美人相待,不若奴家明天來探望先生吧!”

韓闖立即別過頭去,不忍見項少龍難過之色。

項少龍幹咳一聲道:“真不好意思,明天我還要到牧場督工,嘿!”

龍陽君欣然道:“那就更好,整天困在城裏,不若到外邊走走,天亮時奴家來找你。”

不理他答應與否,登車去了。項少龍頭皮發麻,楞在當場。

趙穆拍他肩頭道:“要不要本侯傳你兩招散手,包可收得他貼貼服服。”

項少龍苦笑道:“侯爺有心,卻請免矣。”

趙穆和韓闖為之莞爾。

一直茫然靜立一旁的趙雅輕輕道:“韓侯請先回去吧!”卻沒有解釋原因。

韓闖見她神色冰冷,本是熱情如火的心立時涼了半截,雖心中暗恨,苦無別法,惟有失望而去。

最後剩下趙穆、項少龍和她三個人,氣氛頗有點尷尬。

項少龍心知雅夫人聽得有關項少龍的消息後,心亂如麻,很想找他傾吐心事,又或問他關於阻止項少龍來邯鄲的布置,但當他想起在府裏那頭雌老虎,哪還敢招惹趙雅回去,誰能估得到會鬧出什麼事來?並且他答應今晚去見紀嫣然,更不可給趙雅纏住,最慘的是明天龍陽君要來找自己,他就算是鐵打的,也不可能接連應付這麼多人。

所以雖是同情趙雅現時的心情,惟有婉轉地道:“夜了!讓鄙人送夫人上車好嗎?”

趙雅幽幽地瞟他一眼,沒有表示同意或不同意,徑自往恭候她芳駕的隨從和馬車走去。項少龍連忙追陪在一旁,可是趙雅直至登上車廂,沒有一言*詞組。項少龍怕趙穆留他不放,乘機向趙穆揮手道別,鑽上一廂芳香的馬車,投進因田氏姊妹而化作人間仙界的天地裏。

他鑽入馬車,這對孿生姊妹已不顧一切撲入他懷裏,喜極而泣。項少龍一時弄不清楚誰是田貞,誰是田鳳?又疼又哄,兩女才沒有那麼激動。

其中之一不依道:“你們瞞得人家很苦。”

項少龍明白過來,道:“你是田鳳!”

馬車此時早離開侯府有好一段路,忽然停下。

項少龍教兩女坐好,探頭出窗外問道:“什麼事?”

負責護送的蒲布由前方馳回來道:“雅夫人的車隊停在前麵,請先生過去。”

項少龍大感頭痛,又無可奈何,伸手安慰地拍拍兩女的臉蛋兒,跳下車去,吩咐道:“你們好好保護馬車,跟著我走。”言罷朝停在前方趙雅的馬車大步走去。

馬車再次開出,取的卻是項少龍府邸的方向。兩人並排而坐,趙雅神情木然,好一會沒有作聲。

項少龍暗叫不妥,趙雅淡淡道:“董匡!告訴我!你絕非好色之人,為何卻對田氏姊妹另眼相看?”

項少龍心中叫苦,知道趙雅對他動疑心,因為他曾和田氏姊妹有糾葛一事,趙雅知之甚詳。他雖重建信心趙雅再不會出賣他,可是事情牽涉到幾百人生死,他總不能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孤注一擲,更何況到現在仍摸不清趙雅對孝成和王族忠心的程度。

趙雅惟恐他不承認,續道:“明知她們成了田單的人,你還要和趙穆眉來眼去,把她們要回來,不太像你一向的作風吧!否則早該接受王兄贈你的歌姬。”

項少龍一時六神無主,胡亂應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趙雅淒怨地輕聲道:“少龍!你還不肯認回人家嗎?是否要雅兒死在你眼前呢?”

項少龍心內惻然,卻知絕不可心軟,因為她太善變。硬起心腸,故作驚奇道:“天啊!原來你以為我老董是另一個人扮的,來!檢查一下我的臉,看看是否經過易容化裝?”這叫重施故技,欺她從未想過有這麼巧奪天工的麵具。

趙雅心中劇震,竟心慌得不敢摸他的臉,顫聲道:“你真不是他?”

項少龍記起身上還擦著“情種”,道:“若還不信,可嗅嗅我的體味,每匹馬氣味不同,人也是那樣,來!”把身體移過去,把頸子送往她鼻端。

趙雅嗅兩下,果然發覺一種從未接觸過但又給人深刻印象的氣味,失望得呻吟一聲,如避蛇蠍般退到另一端,靠窗門顫聲道:“那你為何要把她們弄到手?”

項少龍靈機一觸,道:“還不是為我那頭雌老虎,我此回離開楚國,是想把她撇下一會兒,哪知她遠道孤身的追到邯鄲來,還大發雌威,說沒有婢仆差遣,我見那對姊妹花如此可人,向趙穆要來服侍她,卻不知早送給田單,對我來說,揀過另外兩個人就是,豈知侯爺誤會我的心意,熱心幫忙,弄出這件事來,教夫人誤會。”又好奇問道:“這對姊妹和項少龍有何關係?”

趙雅俏臉再無半點血色,秀眸填滿由興奮的高峰直跌下來的絕望失落,猛地別過頭去,悲聲道:“你走!”

馬車恰於此時停下,剛抵達他府邸的大門前。項少龍暗歎一口氣,下車去了。

善柔見到項少龍領著兩位容貌相同的絕色美女走進內堂,又麵色陰沉,心中不解,不悅道:“你到哪裏去?走也不向人說一聲。”

項少龍正為趙雅意亂心煩,不耐煩的道:“你明明看到我回房換衣服的,你當我不知道你鬼鬼祟祟地窺探我嗎?”

田貞田鳳兩姊妹嚇得花容失色,吃驚地看著兩人。

項少龍知道自己語氣重了,尚未有機會補救,善柔果然叉起蠻腰,鐵青著瞼,隻差未出刀子,嬌叱道:“誰鬼鬼祟祟?若不滾去赴你的鬼宴會,你就永世不換衫嗎?換衫不可以代表洗澡嗎?不可以代表撒尿嗎?”接著“噗哧”地掩嘴忍不住笑,白他一眼道:“人家不說哩!”

項少龍見狀稍鬆半口氣,他不想田家兩位小姐受驚,她們是孤苦無依的人,最受不得驚嚇。失笑道:“柔姊你扮得真像,連我也當你是我的夫人。”

兩句話出,善柔的臉容又沉下來。

項少龍心中暗喜,故作驚奇道:“你又不準我碰你,但又要做我的真夫人,天下間怎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善柔直瞪著他,像受了傷害的猛獸,一副擇人而噬既凶狠又可愛的神情。

項少龍立即軟化下來,聳肩道:“你承認一句愛我,海闊天空任我們翱翔。”

田貞田鳳終醒悟到她們是在耍花槍,開始感到有趣。

善柔容色轉緩,仍叉起蠻腰,眼光落到這對人比花嬌的姊妹花上,戟指道:“她們是誰?”

項少龍怕她拿兩女出氣,忙來到她身後,試探地扶著她兩邊香肩,以最溫柔的語氣道:“當然是來服侍我馬癡董匡夫人的使女哩!”

田貞田鳳乖巧地跪地行禮。

善柔受之無愧地道:“起來!”又大嚷道:“烏果!”

烏果差點是應聲滾入來,明顯地他一直在門外偷聽。

善柔發號施令道:“立即把門外那些大箱小箱搬到我隔壁的房間去!”又向田氏姊妹道:“進去教他們放好你們的行李。”

田氏姊妹知道“夫人”正式批準她們留下,歡天喜地的去了。隻要能和項少龍在一起,她們什麼苦均甘願忍受。內堂隻剩下這對真假難明的“夫婦”。

項少龍見田氏姊妹過關,心情轉佳,吻她臉蛋道:“夫人滿意嗎?現在要夫得夫,要婢得婢。”

善柔給他引得笑起來,卻又苦忍著冷起俏臉道:“又不是要去施美人計,找兩個這麼標致的人兒來幹什麼?看她們嬌滴滴的樣子,我善柔來服侍她們倒差不多。”

項少龍皺眉道:“這是否叫妒忌呢?”

善柔那美麗的小嘴不屑的一撅道:“與妒忌無關,而是理性的分析,狼子之心,能變得出什麼花樣來?”她雖口氣強硬,卻任由項少龍在她身後挨挨碰碰,對她這種有男兒性格的美女來說,其實已擺明是芳心暗許,隻是口頭仍不肯承認。

項少龍看穿她的心意,又好笑又好氣,苦惱地道:“好柔柔!聽話點可以嗎?她姊妹真的很可憐,受盡趙穆的淫辱,現在逃出來,我一定要保證她們以後幸福快樂。不信可問我們的小致致,她會把整件事詳細說與你聽。”

善柔有點被感動,垂下俏臉,沒再作聲。項少龍把她扳轉過來,讓她麵對自己,湊下嘴去,就要吻她。

善柔猛地一掙,脫身出去,滿臉通紅地跺足道:“你當我是致致,要對你死心塌地嗎?殺了趙穆後我們各走各路,不要以為我非嫁你不可。”

明知她是口硬心軟,項少龍仍感覺受不了,冷笑道:“各行各路便各行各路,難道我要跪下來求你施舍點愛情嗎?小心我發起狠來一怒把你休了,立即逐出董家,哈!”說到最後自己倒忍不住笑起來。

善柔本是臉色大變,但見他一笑,立即忍不住失笑相應,旋又繃起俏臉,故作冷然道:“姑娘再沒興趣應酬你,這就回房安眠,若我發覺有賊子私闖禁室,立殺無赦,莫謂我沒有預作警告。”

言罷挺起酥胸,婀娜多姿地步進通往後進的長廊去。項少龍心叫謝天謝地,若她扯自己入房才是大事不好,待會怎還有力去服侍剛嚐禁果,愈來愈渴求雨露之情的紀才女?就在此刻,他才發覺由見到善柔那時開始,竟在毫不察覺下拋開因趙雅而來的煩惱。善柔的魔力厲害極矣,是最辣的那一種。

項少龍走往田氏姊妹的房間,烏果和一眾親衛正向兩女大獻殷勤,逗得兩女笑靨如花,見項少龍至,各人依依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