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龍聽了章大夫話,馬上點頭連連稱是稱是,然後就讓章大夫把鎮痛棒規格名稱,全都給寫清楚了,說是自己找朋友想辦法,一定把這種先進鎮痛棒買回來。
送走麵色不虞章大夫,嚴一龍拿著字條進了病房,進門就看見蘇浩清正給孟羽夕喂雞湯,這雞湯裏加了蟲草,十分滋補。
看著孟羽夕神色不是特別難看,心裏估計這會止疼針藥效還沒過呢,嚴一龍坐一邊,一邊心疼孟羽夕遭此大難,一邊想一會該怎麼樣勸解孟羽夕咬牙強忍,頭疼要怎麼把固執蘇瘋子說通趕走,他這回心情,簡直就是惡略到了極點。
孟羽夕這進醫院已經兩天多了,吊針就沒斷過,人又頭昏眼花,時不時還想惡心,這剛喝了沒幾口,就再不肯喝了。
蘇浩清是連哄帶勸,把十幾年沒說過好話,全都說了,真是隻差跪地上求這位姑奶奶喝湯了,可孟羽夕就可憐兮兮看著他,眼睛裏還泛著淚光,她不說話,可也不張嘴。
嚴一龍眼看著這倆人,心裏那可是真發急,要按這樣發展下去話,可真不是個事情,一個可著勁遷就,恨不得捧到天上去,一個趁機就得寸進尺,那是想怎樣就怎樣,一點不帶打商量。
他咳嗽了兩聲,低聲說道:“蘇少,跟我出來下,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蘇浩清轉向嚴一龍表情,馬上就從溫柔耐心,變得煩躁無比,他不耐煩對嚴一龍說道:“有事情去找小毅,我沒空。”
嚴一龍輕聲說:“跟我出來,真有事。”
孟羽夕一邊輕輕推推蘇浩清手。蘇浩清這才不情願站起來,跟著嚴一龍出去。
嚴一龍眼睛裏帶著幾絲譏諷,靜靜看著蘇浩清,蘇浩清看見嚴一龍居然敢用譏諷眼神這樣盯著自己看,心裏憋兩天火,止不住就要往外迸發。
就此時,嚴一龍語氣不善說道:“原本以為蘇少和常人大不相同,現看來,不過如此帝尊九天。”
看著蘇浩清突然扭向一邊頭,嚴一龍接著問道:“請問。蘇少你不眠不休,貼身陪伴著小羽,就能讓她減輕疼痛嗎?我再想問。你知不知道小毅為什麼今天一天都沒露麵?”
蘇浩清轉過頭來,不耐說到:“那些事情後續確很麻煩,但小毅能力完全都可以解決掉,我也知道他現要應付方方麵麵,十分辛苦。可小羽現這樣痛苦,我怎麼能離她而去?小毅和小羽我心裏都一樣重要,可現小羽需要我陪身邊。”
嚴一龍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難道沒發現,你這裏小羽就特別嬌氣?那是因為你表情,行動。無一不表明,她現是女皇,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覺得這樣對她好嗎?”
“你明知道止疼針不能多打。可你受不了小羽哀求和可憐樣,違心讓大夫下處方。明知道她現體內各項能量都流失特別大,光靠吊瓶是補不回來多少,可隻要她用含著眼淚眼睛看象你,你馬上就妥協。不再讓她吃東西。你真覺得你呆這裏是對她好嗎?!”
蘇浩清聽完嚴一龍一針見血,毫不留情連續發問。不由得閉上雙眼,無力靠牆上。
說真話,從事發到現,蘇浩清神經一直處極度緊繃之下,不僅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睛都沒怎麼眨過連著強撐了兩天兩夜,他現都是靠吃藥支持自己,他心裏怎能不清楚,他發病以後本需要休息,可孟羽夕傷勢牽著他心,他人,讓他無法離開半步,甚至現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卻還勉力支持著。
他好像一直都是處一個恍惚狀態裏,心裏隻想著要照顧小羽,不能讓小羽有半點不舒服,一顆心是隨著孟羽夕病情,上下沉浮,反複煎熬著。
這會聽到嚴一龍話,就好似一個高度旋轉陀螺,一下子被人用手按住了似得,他乏力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靜下心,讓自己處一個正常思考狀態裏。
就這樣兩個人無言相對了十幾分鍾,蘇浩清這才睜開眼睛,慢聲對嚴一龍說道:“剛章大夫都跟你說什麼了?”
嚴一龍一看,蘇浩清神色已經褪去了剛才混亂和暴躁,取而代之是一如既往麵沉如水,眼神也恢複了清明深邃。
這才算放下心,知道自己一番話是起了作用了,他連忙把剛章大夫寫鎮痛棒名稱遞給蘇浩清,沉聲說道:“止疼針先停了,想辦法弄這個東西來,這個是止痛劑,對人身體傷害也小得多,你回家好好休息下,明天晚上再過來,這裏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必須承認,對小羽,我絕對要比你有辦法多。”
蘇浩清把處方單小心裝好,悶聲說了句:“我就不進去了,直接去找小毅謝謝。”
說完也不看嚴一龍,轉身就往外走去。嚴一龍看著蘇浩清依舊挺得筆直背影,微微扯了下嘴角,轉頭看著病房門做了個深呼吸,這才推門進去了,裏麵這仗相比較剛才那場,可就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