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弋,你們找誰?”
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們找的就是您了。”
許弋把門關上:“少給我打官腔,自己回去吧。你們找到人了,現在可以走了,我要休息。”
他重新打開門:“你們太吵了。”
砰!
門再次被關上,不得不說,它非常堅強,至今沒壞,雖然搖搖欲墜。
沒壞就是沒壞。
回過神來的幾個人連忙趕到門口敲門。
“誤會了!誤會!我們是正常人,正經人!奉太子之命來此邀請您回宮護衛,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現在這種時候,還留在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許弋坐在床邊,衝著門嚷嚷:“你們那裏就不危險?”
總之,大概是吵了一架,許弋一對五,單方麵壓製,全勝。
他還是跟著回去了。
準確地說,他是去盡自己為人臣子的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古來如此。
今時依然。
一路上許弋聽這幾個人介紹情況,他到現在對整件事的了解都不比那些一臉懵的老百姓多多少。
天下大亂。
這是一直以來的情況。
自從那天突然出現的大白光之後,天下就更亂了。
之前好歹還有皇權正統,有高官厚祿,有流民千裏,亂中有序,上層依舊過他們的日子,享受靡靡之音,坐擁良田美食,數著時間去住他們的深宅大院,換著法子玩樂,比如找茬,看美人,賞歌舞。
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開心怎麼幹。
但是之後不能這樣了。
有的人變成了怪物,有的人還沒有,有的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有的人抱著自己痛吟,有的人已經可以外出辦事,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好的人好得像什麼都沒發生,甚至比從前更有精神更有力氣,仿佛天選之子。
不好的人生不如死,有的求死不得,有的死無全屍,有的想活活不了,有的想死不甘心。
一團亂麻,糟糕透了。
還有人扛過第一波之後,以為自己好了,開始做事,結果一不留神就變身了,陸陸續續有這樣的消息傳開,又有人看見這樣的人出現,更亂了。
因為這代表著暫時安全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個致命危險,隨時會反手一刀砍掉自己的脖子,不管這個人是誰,有什麼關係,父母兒女、妻子丈夫、鄰居朋友。
也許就是經過門口的一個陌生人,敲了敲門,求一碗水,開門之後,這個人就抬起頭來感謝,臉上的肉腐爛得不成樣子,足以讓一個心裏脆弱的人瞬間癱軟,當他潰不成軍,對方就可以下手解決問題了。
大家都知道,解決問題有兩個好辦法,一個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一個是解決問題的根源。
如果你怕我,死掉就沒關係了。
如果我討厭你,殺了你,就沒問題了。
他們就是這麼解決問題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死的隻能是你,活的必須是我。
變異之後,那些怪物身體的某些部分可以當做武器攻擊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