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拿起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碎花襯衫,陰柔精致的五官看起來有種格外妖孽的痞氣,他當即就認出了照片中年輕的男人,“喲,這不是鼎鼎有名的驍哥麼。”冷笑聲中有種毫不掩飾的厭惡,“怎麼,你們懷疑是他?”
詹聿看著他,“你認識?”
他隨手把照片扔回桌上,“以前在他手底下混過,”嗤笑,“再說,幹我們這行的能有幾個不認識他?”
“不是他?”
“他手底下那麼多人,還用得著花錢讓我去?”
陸驍在道上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去關園辦那點事根本用不著借別人的手。
這點詹聿也不是沒想過,但目前他們能查到有作案動機的也隻有陸驍一人,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正在詹聿疑惑時,一直沒有再說話的女人突然開口,“不,就是他。”
說完,路潞取下胸前的墨鏡重新戴上,冷豔逼人的五官立即被墨鏡蓋去一半,“接下來應該也沒我什麼事了,”她朝詹聿打了個招呼,“我先回去了。”
詹聿站起身來,“我送你。”
“不用。”路潞朝他笑了笑,然後拿起包起身離開了。
門很快被關上,詹聿有些不放心,叫了人進來繼續,起身也要離開。
“詹警官,”手剛落到門的把手上,男人戲謔的嗓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您該不會是喜歡那女人吧?”
步子一頓,詹聿回頭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
見詹聿的反應,男人一下就明白了,“看在您未來可能會照料我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閑適的靠在椅子裏,臉上一笑就牽扯著那刀疤,森森可怖的陰冷,“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小心哪天栽在她手上,您可就得不償失了。”
詹聿眉頭微蹙,某些念頭一閃而過,但也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葉琅守在外麵,見他出來,連忙問,“頭,問出什麼了沒有?”
詹聿看了一圈也沒見到路潞,低聲問,“路小姐呢?”
葉琅一臉茫然,“路小姐說臨時有事,讓我轉告你她先回去了。”見男人臉色似乎不大好看,又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詹聿沒有回答,隻是拿出手機撥出了路潞的電話。
她離開不過五分鍾左右,這個時候應該剛上車。
電話很快通了,女人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詹聿看了一眼手表,眉心擰著,“很晚了,怎麼不等我送你回去?”
女人微微笑著,“你那邊不是還要繼續審問嗎,我一個人可以回去。”末了,她又補充道,“對了,後麵如果還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聯係我。”
詹聿應了一聲好,就在路潞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路潞。”
“嗯?”
他遲疑了一下,淡淡的問,“你怎麼能確定……關園的幕後使者就是陸驍?”
女人在那邊似乎笑了一下,“很難猜嗎?”淡淡的道,“聽說他和池騫沒本來就是對頭,前段時間又剛好曝出我和池騫沒關係不菲,他想要你們說的那份資料的同時還能取我的命,這樣一來也不是那麼難理解?”
這樣一來確實不難理解,甚至一舉兩得。
詹聿沒有繼續追問,過了一會兒才道,“今天辛苦你了。”
“沒事,本來也是我該做的。”
“好,你到家早點休息。”
“嗯,拜拜。”
掛了電話,詹聿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菲薄的唇微微抿起,葉琅一直在一旁聽著,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頭兒,意思是說,這件事還真是陸驍幹的?”
“就算真的是,我們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他。”詹聿看著門口的方向,狹長的眸微微眯起,半晌才道,“去查一下,看看路潞和陸驍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葉琅一愣,路潞和陸驍?
一個光芒四射的鋼琴家和一個背地裏見不得人的暗界頭頭,能有什麼關係?
哦不,路潞不也還是池騫沒的女朋友麼。
難不成……路潞和陸驍也是那啥關係?
這個念頭讓葉琅一下就打了個激靈,不過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如果真是什麼不正當的關係,他們頭兒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在擔心著別的什麼?
紅色的蘭博基尼上,剛掛掉的電話被隨手扔到副駕駛上,路潞眸光冷然的看著前方,妖豔的紅唇劃出一抹寒凜冷笑,一腳油門下去,夜色中飛快的馳騁出一抹疾馳的紅色,直奔‘夜瑟’。
紙醉金迷的銷金窟,氛圍比名爵還要更加驕奢淫逸。
‘夜瑟’二樓的包間內,男人正沉醉在酒精和女人的誘惑中,左耳上的紅色寶石鮮血欲滴,將那張妖孽的麵容襯得愈加魅惑。
滿房間坐著的男人女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歡愉放肆的調笑聲,處處盡顯頹靡二字。
“來來來驍哥,今晚的妹子都夠嫩啊!”其中一個男人挑了個當中最好看的女人推到了男人懷裏,端起杯子恭維道,“這杯是小弟敬你的,您可不能不賞臉!”
陸驍冷冷白了那人一眼,“少拍老子馬屁,”順手摟過身旁穿著暴露的女人,“你們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
他這一說,其餘的人皆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旁的女人見他接過酒,立馬湊了上去,嬌聲道,“來驍哥,我喂你喝。”
“哦?”陸驍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女人,手指摸著對方紅潤的唇,極具暗示性的曖昧道,“你打算怎麼喂我?”
在座各位見狀,立馬跟著起了哄,“用嘴!用嘴!用嘴!……”
聽著那些聲音,再加上麵前這張極其好看妖孽的臉,就算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女人也不由紅了臉,然而自己剛把酒喝下去,還沒湊到男人麵前,緊閉的包廂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