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淡淡的道,“還沒到上班時間。”
她蹙眉,她問的是他昨晚睡在書房,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臥室。
聶南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薄唇掀出一抹淡淡的自嘲和諷刺,“我隻說睡在書房,沒說連臥室都不進。”
抬手穿上衣服將扣子自下往上扣好,見她沒有要繼續睡的意思,走到床邊直接將人抱起往浴室方向去,“不想睡的話就去洗漱,待會兒一起下去吃早餐。”
男人身上還有濕潤的水汽,她看著聶南深還滴著水的短發,“你昨晚睡的哪兒?”
聶南深麵不改色,“書房。”
“書房也有浴室。”
“壞了。”
她加重了語氣,“聶南深。”
男人笑了一下,英俊的眉目清明,“你看,你懷疑我昨晚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又沒有證據,你指望我怎麼說?”
言晏一時語塞,昨晚是她說的自己身上有傷和他在一起睡不好,結果到了晚上連他有沒有回來睡過都不能確定。
別過臉,索性閉上嘴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聶南深低頭看著女人悶悶不樂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樣,眸底逐漸浮現出一層柔軟的笑意。
將她放到地上,拿出牙膏擠到牙刷上,低低的笑,“刷牙是要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你出去。”
言晏接過牙刷,依舊是那副高冷的模樣,看都沒看他一眼,聶南深似乎心情不錯,很幹脆的道,“好。”
說完又給她準備了毛巾,然後轉身就要走出浴室。
手邊是他放著的裝了水的漱口杯和毛巾,言晏在鏡子裏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突然道,“昨天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聶南深剛落到門把上的手指一緊。
從言晏這個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男人原本愉悅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急劇的陰沉下來。
過了兩秒後才聽他嗓音冷漠的吐出兩個字,“再說。”
然後也不等她回答,頭也沒回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洗漱完後聶南深抱著她下樓,餘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整個吃飯的過程聶南深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別,但不知為什麼,言晏總感覺他從浴室出來後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但隱約也能猜到是因為離婚的事,於是她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低頭默默的吃飯。
離婚本來就是一件說簡單不簡單,說麻煩也不麻煩的事,更何況他的身份身價擺在那裏,他需要時間考慮也正常,反正她也不急。
吃完早餐後聶南深就拿著車鑰匙出門了,她由餘媽帶著來到花園中散步,沒多會兒就接到了安蘇的電話。
四十分鍾後,聶安蘇一身張揚的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銀南別墅,手裏轉著車鑰匙朝她走了過來。
言晏瞥了一眼外麵停著的紅色豪車,眉梢微挑,詫異的問,“你哪兒來的車?”
“偷的。”安蘇隨口解釋了一句,鼻梁上架著墨鏡十分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走,姐姐帶你兜風去。”
說罷給餘媽打了聲招呼,扶著言晏就出了門。
兩人先後上了車,聶安蘇剛係好安全帶就發現女人一直要笑不笑的盯著她,心裏不由發怵,“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車頂敞篷打開,她一隻手靠著窗邊支著下巴,眯著的杏眸裏噙著戲謔的味道,“我看你那個小情人好像不怎麼簡單啊。”
安蘇撇了撇嘴,心虛的道,“關他什麼事?”
“少給我裝蒜,”言晏白了她一眼,坐好身子涼涼淡淡的道,“法拉利-恩佐,目前市價至少兩千萬往上,就算聶南深再怎麼疼你也不會把這種級別的豪車給你糟蹋,除了他還能有誰?”
隻不過她也沒想到那男人居然這麼大方,出手闊綽得簡直令人發指。
“哼,”安蘇自動忽略了後麵一句,冷冷哼了一聲,“好馬配好鞍,這車到我手裏才能體現它的商業價值。”
她發動引擎,言晏涼涼笑了一聲,懶得戳穿她,這車都送了,恐怕人也拿得差不多了。
隻不過……一個指揮長,那男人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言晏剛想問安蘇,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詹聿的,想也沒想的就接下了。
安蘇看了她一眼,主動將車內的音樂關掉,也不再說話打擾她,安靜的開著車。
詹聿在那邊簡單的給她說了下關於昨天抓到的凶手和審問的情況,最後總結了一點就是,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陸驍派來的,隻不過目前手裏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指向那個男人。
說意外也不算太意外,畢竟一開始他們就懷疑到了陸驍身上。
但如今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證據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買凶盜竊殺人這種事,如果連被買通的那個人都不能確認自己的買家,他們要查起來的難度等同難於登天。
更何況陸驍那種人,在這種事情上明顯不會讓警方查到他身上。
風聲在耳邊疾馳,言晏安靜的聽詹聿說完,才淡淡的開口,“他說他沒有拿那份資料?”
“沒有,今早我讓人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看過,也確實沒有找到那份資料。”
言晏皺著眉,如果那人沒有得到那份資料,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那份資料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讓陸驍不惜綁架她姑姑,不惜燒毀關園,更不惜為此得罪聶南深的東西。
言晏瞌著眸,“好,我知道了。”
安蘇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見她臉色不大好,大致也能猜到是因為關園那件案子的事,擔憂的問,“怎麼了?需要去一趟警局嗎?”
“不用了,昨晚路潞已經去過了一趟,該審的審了,審不出來的我去了也沒用。”她掛了電話,揉著眉心,安蘇見她拿起手機又要撥出電話,下意識問,“你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