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同金色的染料,鋪撒在大地之上。
月老樹下,一絲絲的金光灑落在於蘭的臉上。
恍惚中於蘭聽見了有人在喊她,有些吵鬧。
“於蘭!”
“於蘭!”
不耐煩的轉了個身子,於蘭睜開了眼睛。
透過樹葉之間縫隙,看到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隻是這月老樹上的布條,好像少了那麼一些。
突然眼前有一團黑影,遮住了微微有些刺眼的光。
一聲帶著抱怨的話傳入耳中,
“都多大的人了,還發脾氣,找了你一晚上,這天氣冷了,要是凍著了怎麼是好!”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以前的樣子,和自己夜裏看著的照片一模一樣,還多了一些活力和朝氣。
於蘭對著老頭子笑了,
“到底還是你來接我了,真好。”
聽到這樣的話,老頭子有些不適應,聲音中帶著一絲別扭,
“你是我媳婦,我不找你怎麼辦?你這脾氣也是,都當奶奶了,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突然老頭子看到於蘭手中的東西,一下子跳起腳來,喊道:“你這個老婆子!多大的事,怎麼就想不開把這個扯下來了!”
邊說邊伸手把於蘭手中的東西奪過來,好好的吹了一吹,然後放在手心放平。
於蘭看著老頭子手中的有些褪色的紅飄帶,愣了一下。
不對勁。
老頭子走到樹下,小心翼翼的把紅飄帶重新鄭重的係在樹上,轉過頭說道:
“真是越來越沒譜了,這是能隨便拿下來的!”
於蘭剛才就感覺哪裏不對,環顧四周之後發現,所有的建築,都和以前不一樣,不像是2021年。
老頭子一把牽著住她的手,說道:“趕緊回去,孩子們都在家等著呢,真是,有什麼事情回去好好商量。”
感受著手心的溫度,於蘭就這麼跟著老頭子一路往家裏走。
路上,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似乎都在向著她述說著什麼。
等繞過兩個小胡同之後,來到家門口.看到門牌的時候,於蘭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今年是2000年?”
老頭子挺住腳步,掉頭看了一眼於蘭,一臉疑惑。
“年份你都記不住了?老太婆,你別嚇我啊!”
於蘭根本就沒注意到老頭子擔心的表情,隻是突然想到了,2000年,真是很有意思的一年啊!
於蘭也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環顧四周,終於看到一把趁手的武器,掛在廚房外麵的一大根擀麵杖。
臉上帶著殺意,擀麵杖拿到手裏的時候,給人感覺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
老頭子都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的有點蒙,不就是年份嗎?
怎麼突然就拿了擀麵杖,像是要打人呢?
還沒等老頭子反應過來,於蘭已經帶著擀麵杖衝到了堂屋裏了。
老大張建國,老大媳婦李艾芳,老二張海燕,老三張自強,老四張千鶴。
五個人好好的坐在客廳裏麵,看到於蘭的時候,
忍不住喊了一聲:“媽,你可算回來了!”
於蘭這個時候可沒什麼心情管別人,拿著擀麵杖指著老大說
“張建國,你給我過來!”
張建國突然被老娘拿著擀麵杖指著,心裏突然一突突,咋回事,帶著一臉疑惑,還是走了過去。
“媽,啥事啊?你怎麼和爸一大早從外麵回來?”
沒有等到答案,等到的隻是擀麵杖狠狠的抽在身上的疼痛。
於蘭邊打邊說:“啥事,天要下雨,娘要打人,閑著!”
這一番動作,直接把屋裏的人看傻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於蘭身後的張鐵柱。
張鐵柱也很尷尬,他想不明白一個年份的事情,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一旁的李艾芳看著自己老公被打了好幾下,胳膊上都有紅印子了,忍不住心疼:
“媽,你看看,建國身上都紅了,打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於蘭一手扯著張建國的衣領子,一手指著李艾芳說道:
“我打我兒子,你少給我管閑事,再給我嘰嘰喳喳,連著你一起打!”
李艾芳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委屈道:
“他是我男人,夫妻是一體,你要不連著我一起打算了,合著是我們回來礙著您的眼了。”
於蘭心裏一喜,可算是等到你這句話了。
千年的老王八,縮著頭能保命,你這頭伸出來可就怪不得我一刀砍上去了。
“可不是,你們回來可不就是礙著我的眼了,你心裏那點算盤珠子,打錯地方了。”
李艾芳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看的張建國心疼以,就要過去安慰。
“你給老娘安靜的帶著,我還沒打夠呢。”於蘭一吼,又給張建國吼回去了。
提著擀麵杖,對老頭子說道:“進來,正好今天有事也得說清楚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