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一切全玩完!
想想姑姑當年費盡心思地執行任務不惜還將自己給搭了進去,躲在山裏好幾年。結果人家太子根本也是假死,此番回來,會不會將一切全盤托出,然後反過來找北齊麻煩啊?
蕭瑾瑤越想越不對勁!不行不行,不能在這幹等下去了,得盡快找到姑姑商議對策要緊!
此番想著,便就再待不下去,喪眉耷眼地往外趕路。按時間上來看,姑姑這會怕是已經出發了,會從哪條路走呢?蕭瑾瑤沿途打聽著幾經波折,終於在七日之後,打聽到了眉目。
有人說曾在晏城外看到公主出嫁的儀仗,蕭瑾瑤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向那人道過謝之後便又急忙往晏城趕去。
還未入城,便被城外的一處古樹林給繞得五迷三道的,饒是蕭瑾瑤沿途做了標記,結果還是不出意料地迷了路。
蕭瑾瑤喪氣地翻身下馬,嫌棄地數落這匹老馬連途都不識,廢物玩意兒!這馬兒一聽氣得連打幾個響鼻噴她,而後幹脆立在一邊吃草不搭理她了。蕭瑾瑤罵完馬又開始數落這林子,叉著腰怒氣騰騰地望著這一望無際的古樹林直歎氣:“這好端端的,在城外種這麼多樹做什麼,跟鬼打牆似的!”
說完又想起那日墜崖,登時有些不寒而栗。
“……嘖,算我倒黴,啥糟心事都能被我碰上……”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滿林子亂竄,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瞧見了遠處的一所小木屋,瞬間精神起來!
天無絕人之路!姐姐我又站起來啦!哈哈哈!
這會兒一座小木屋比那些金山銀山瞧著都吸引人,蕭瑾瑤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撩起袖子就往那跑去,架不住這老馬還挺有脾氣,被她數落了一通,還跟她強起來了!
“你是馬呀?還是驢?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蕭瑾瑤瞪著它道。
“……哼!”回應她的是一聲響鼻。
蕭瑾瑤簡直都快給氣笑了,揪著它的鬃毛咬牙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抽你了!”
“……哼!”回應她的又是一聲響鼻。
蕭瑾瑤尋人心切,實在懶得跟這個蠢東西計較,韁繩一扔自己拔腿就跑,心道,就這副軸樣子,跟賀元闌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進木屋之前,蕭瑾瑤還不忘整理下自己這灰頭土臉的儀容,剛想敲門,便聽見裏麵似有對話聲響起。
本著不聽白不聽,反正從小聽到大的原則,蕭瑾瑤悄悄趴到那門縫裏一瞧,神色大變。
姑姑……怎麼會在這裏?
再一看旁邊的人,便更是震驚!
肅王……為何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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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幾天前,太子死而複生,有人歡喜有人愁。
當年參與謀害太子的,有一個算一個,沒人不心慌的。
首當其衝的便是這位端王殿下,成日惴惴不安,感覺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連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夜夜做夢都夢見太子來找他複仇,嚇得惶惶不可終日,一顆心懸在那裏不上不下的,還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
終於,這痛快也沒等多久,梁帝宣他進宮,賀元彰心一咯噔,完了完了。
果不其然,進宮便直接被引去了禦書房,太子身著杏黃冠服立於旁側,梁帝神情肅穆地坐在上首,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直勾勾凝著他道:“太子參你當年下毒謀害於他,端王,你可認罪?”
賀元彰沒想到竟就這樣開門見山,一路上想到的各種寒暄的措辭便也就派不上用場了,聞言登時心下一凜,忙跪地辯駁道:“還望父皇明鑒,兒臣並未謀害過皇兄!”
梁帝聞言看了眼太子,賀元棠躬身朝他行禮而後走到賀元彰近前道:“皇弟可還記得六年前孤生辰宴上你帶來的那壇好酒?酒裏有毒。”
這有沒有毒的,賀元彰還不知道!這玩意當年就是他親手下的!
可這知道是一回事,認就又是另一回事!
遂忙哭訴道:“皇兄此話何意,當年那壇酒,可是咱們兄弟幾個都喝過的!若是有毒,為何咱們幾個無事?”
他斷定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早就查不出來了,僅憑一麵之詞,沒有證據,照樣不能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