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結果總是比過程重要不是嗎(1 / 2)

“啪——”清脆的碎裂聲中,幾點火紅“流光”自右臂雪白皓腕間墜落在錦被上,便是錦被上國色天香的大朵錦繡牡丹,也無法遮擋那碎成幾截的血玉鐲紅如血豔光逼人的耀眼色澤。碎裂聲後是一片的死寂,四周一時靜得瘮人。一睜眼就遇襲,掀被而起,下意識伸右臂橫擋住辛長禦氣勢洶洶砸下來“戒尺”的聞灼灼則呆呆的低下頭,看看殘破掉了玉渣渣的血玉鐲,又抬頭怔怔看著神色微變卻仍緊緊攥著“戒尺”的辛長禦,片刻,又默默低頭看向錦被上碎掉的血玉鐲……無人注意到從屏風後悄眯眯探出的兩腦袋也正不錯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幕,末了,悄悄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上上品的血玉鐲啊,就這麼碎了碎了啊!在這兩人眼中,顯然是辛長禦持“戒尺”逞凶,而十七皇子妃下意識伸手格擋之際,砸下來的戒尺正打中她腕上戴著的血玉鐲,於是乎,血玉鐲替主人擋了災碎裂成渣,否則,就這能砸碎了玉鐲的力道,打在身嬌肉貴的娘娘身上有的疼了。由初時的驚愕到此時已複歸了鎮定的辛長禦挺了挺腰杆,剛想說話,似將將從變故中清醒過來的聞灼灼“啊”的一嗓子,倏就抬起頭來,兩水汪汪的桃花眸幾近瞪成杏核眼,蔥白芊長的指直直指向辛長禦,駭然道:“你竟然打碎了血玉鐲,你怎麼敢?!”辛長禦下意識揚起下巴頦:嗬,是我打碎的又怎樣?我事出有因,此事有狡辯……分辨的餘地,總之,比起你這個不為太後娘娘所喜的皇子妃,太後娘娘決不會因此事而責怪我!心有倚仗已完全鎮定下來的辛長禦剛想開口說什麼,瞪著她的聞灼灼已抓起一截殘碎血玉鐲衝她揮了揮揚聲道:“你完了!你竟敢將端聖太後所賜的血玉鐲給打爛了,嘖嘖嘖,辛長禦,你完了!”端聖太後!辛長禦有些懵,旋即眼皮子又突地一跳,這位端聖太後長居宮外,時日一久她幾乎都記不得皇室中有這麼號人了,現下再聽見這久違了的尊號,不由得她一激靈。同樣震驚的劉長禦:怎突然感覺有些不妙呢,似乎,這次主動接的差事有些棘手啊!侍書悄悄鬆開緊緊揪住侍琴衣襟的手。侍琴則默默撫平了擼起來的袖子:原來娘子早就有準備啊,可為什麼不告訴我?侍書:不告訴你你才會反應自然真實,才可令兩位長禦鬆了警惕之心啊。氣息略有些亂的辛長禦強作鎮定,自覺還有朱太後撐腰的她還想著能挽救挽救自個的大逆不道之舉,她清咳一聲,平靜道:“十七皇子妃,事出有因,若非……”聞灼灼卻似懶怠聽她解釋,摩挲著指尖的碎鐲殘片兀自道:“當年我娘懷我時胎相不好,便去‘上延觀’的道場為腹中胎兒祈福,在觀中清修的端聖太後得知後便將這貼身戴了多年的血玉鐲賞賜了下來,據傳這血玉髓打造而成的血玉鐲珍貴且有驅祟避凶之效,之後母親腹中的胎兒果然是平安出生長大……”聞灼灼聲音一頓,伸右手臂晃了晃,皓腕上僅剩的那枚紫玉的鐲子隨著她的動作瑩瑩紫光閃,一雙水汪汪又清澈剔透的眼眸瞅著辛長禦:“還有這個紫玉鐲,乃一次宮宴上太後娘娘所賜,”忽似有所思的聞灼灼蹙了眉宇,桃花眸微眯,目光冷,聲音涼涼,“哦,我明白了!”直覺不好的辛長禦:“……”“辛長禦,你身為‘長平宮’的長禦女官,一言一行皆代表著‘長平宮’,你今兒借故生事,有意打碎端聖太後所賜的血玉鐲,卻放著太後娘娘所賜的紫玉鐲不傷分毫,你這是有所倚仗要明晃晃打端聖太後娘娘的臉?還是意欲挑拔離間兩宮太後娘娘的姐妹情分?”“不!”背生寒額頭冷汗涔涔的辛長禦變了臉色,顧不得形象的她也不自稱臣了,隻尖叫著,“不是的,我沒有,我……”無論是朱太後的授意還是她意欲離間兩宮太後,哪一樁罪名她都擔不起,她不過是想借機羞辱給聞氏女些苦頭吃罷了,怎就扯上了端聖太後落到了這個地步?睨著她的聞灼灼心有滿意,抬手示意,侍書侍琴忙上前,服侍著她起來,聞灼灼嘴裏還繼續道:“也不知陛下知道此事後會如何處置?辛長禦,我知你想辯解,沒用,要知道,結果總是比過程重要不是嗎?”結果就是血玉鐲碎了,她辛長禦打碎的!辛長禦暗暗咬了咬牙:若是她抵死不承認呢?同為長平宮出來的人,她自信劉長禦不會出賣她……似知她所想的聞灼灼冷笑道:“你打碎了端聖太後娘娘所賜的血玉鐲還想抵賴不成?本娘娘這兒可是有人證的哦。”聞灼灼抬眼看向屏風後探出來的兩腦袋,隨著她的視線看去,辛長禦正對上兩對兒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又是嚇得一激靈。侍妾含煙和於良人昨夜在“東來閣”陪娘娘觀舞,後親下場彈琴起舞討得娘娘歡心又得了極多的打賞,高興之下就喝多了,最後喝醉了的兩人更是抱著娘娘不肯撒手,娘娘無奈之下就留這二人宿在了臥房角落屏風後的美人榻上了,今晨,被吵醒的這二人就看到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辛長禦,”聞灼灼走到白了臉色的辛長禦麵前,歪了歪頭,目光裏含了玩味,幽幽道,“血玉鐲被打碎,滋事體大,你不肯擔責,而本娘娘也承擔不起,不若,本娘娘前去‘上延觀’哭訴告求一番,許是端聖太後憐我弱小就會免了我護鐲不利之罪?”蒼悟閣。早起的嬴容剛打完拳縱馬跑了幾圈兒,侍衛長程放就前來稟告,聽完“東來閣”裏發生的一切,嬴容不由彎了彎唇,清冷淡漠的一張臉立時就有了絲色彩和暖意,聲音雖淡淡,卻不掩笑意:“她能應付的了最好,不必做什麼,由著她去。”心有驚奇的程放忙應喏,隨即又將“毒害”藥小七的醫館細細盤查下來卻一無所獲的事詳說了一番,為藥小七診治的醫者和煎藥的藥童均無破綻,被審問時所表現出的迷茫困惑和驚駭驚恐更不似作偽。“派人盯著,若有異動,再報。”嬴容吩咐道。*****晚些時候,大長公主府。“嬴容他瘋了不成?”一口茶湯險些就嗆了嗓子的大長公主嬴芸驚詫的瞪圓了眼睛。